言晏这样年纪的女孩子,对于他来说,大概就只能像花房里颜色,可以信手提一朵凑在鼻息间嗅一口,但真搁在家里,指望宜家宜室……
李修齐很清楚,也许不是年纪的距离,而是心境。
他们,一个是黑白,一个是彩色。
很难,意境想通。
李修齐丢了手里的烟蒂,折回卧室间,凉毛巾去激灵她,床上的人只蜷蜷身,嘴里嘟囔一声,没听得清。
李修齐觉得有趣极了,他单膝跪俯在言晏头顶上,权当她醉了,问她说什么。
言晏睡意沉沉,试图往被单的黑暗里钻。
&ldo;你不能再睡了,你得回去,听见了嘛?&rdo;李修齐看夜色再浓了些,命令她也命令自己,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他叫不醒被药裹挟意志的言晏,直起身,才看到被他一时意念不稳之下,关了的言晏的手机。
他狠狠嘲笑自己一把,这算什么,非法拘禁?
李修齐怔忡几秒,还是决定,也许该送她回去。
他伸手去抄床头柜上言晏的手机时,自己的手机响了。
……
登门的男人,白衣黑裤,身上带着些生意场上自觉的同类人作派。
他管李修齐要人的时候,已经咄咄逼人了。
也显然将李修齐的来路摸得门清。
来人三十岁出头,衣衫傍身间,没什么矜贵的物件,不过李修齐是个明白人。
来者,不善。
周是安单手落袋,在卧室门口看到熟睡的言晏,脸上没任何松懈的神色。
也不急着带走她。
他猛然回首,与李修齐锐利对望,&ldo;李总,向来谈项目,习惯这般?&rdo;
&ldo;周先生说笑了,今天纯属误会,言小姐醒后,她自然能替我分辨。&rdo;
周是安冷笑半声,他进来的时候就没换鞋,眼下更是直接踏入了卧室。
&ldo;比起她的话,我更信科学。&rdo;周是安睨一眼身后的人,&ldo;我会替她验血。&rdo;
李修齐一时间也拿他这追究的口吻无可奈何。
&ldo;我现在可以带她走了嘛?&rdo;对方站在床边,指指床上的人,一本正经地问房子的主人。
&ldo;自然。&rdo;李修齐如鲠在喉。
&ldo;得允&rdo;的周某人,落手下去,掀开床被,拦腰抱起床上的人。
&ldo;我要是李总,断不会带一个有着利益联系的工作女伙伴回家,无论她怎么不省人事。谁知道她会不会扮猪吃老虎,又或者,是李总夫人为了财产分割导演的一场欲加之罪呢?&rdo;
周某人冷幽幽的两句话,显然不是忠告。
李修齐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