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谢……”
谢长翎一个眼神看过来,沈昭月想起他刚才的话,连忙收住了一个“谢”字,回道:“我无甚特长,唯善品茶。若二公子不嫌,日后茶坊新出了茶,我第一个赠与公子。”
那日喝的茶,确实不错,比起他平日里喝得更清洌甘甜一些,许是泡茶的手法不一样?谢长翎点了点头,“好。”
比起送茶,他更想喝她亲手泡的那一壶。
“吁——”
拽进了缰绳,马蹄急急停了下来。
车架一时未停稳,晃了两下。车厢一侧堆放的物件也晃了两下,箱子倒是平稳,只顶上放的一篮果子朝着沈昭月砸落下来。
谢长翎衣袖一抬,挥挡在她的头顶,将她整个人抵在了怀中。
“公子,沈姑娘,咱们到了。”卫安与香叶皆下了马。
沈昭月再次被他笼在身下,听见声音后,急忙道:“二公子,到了。”
“嗯。走吧。”几颗果子砸在了谢长翎的后背,虽不疼,可刚才他想着的,竟然是:没砸到她就好。
一时间,谢长翎觉得自己放在她身上心思太多了,竟然有了不顾自己安危的时刻。这一点,实属不该。可自己的心神似乎时刻都被她牵引着,等到沈昭月带上围帽,先行下了马车,谢长翎仍旧坐在车上未动。
香叶搀扶着自家姑娘的胳膊,与沈昭月站在马车旁等着人下来,却听到里头传来了一声:“卫安,回府。”
卫安牵着马,一脸不解,公子这怎么突然要回府了?刚才不还说要送沈姑娘一同回去吗?“公子?这?”
谢长翎看着满车厢内散落的果子,又想起那日的刺客,那时他尚且只护着自己,任由她一人留在了车架中,可现在,他怕是做不到了。
“回府。”
卫安不知主子突然发了什么疯,但主子说什么,他就做什么。“沈姑娘,你们先逛着,我家公子应当是有急事要处理。”
不过,圆场的话,还是得说。
“那是自然。”沈昭月亦是一脸不解,刚才非得陪着她来,上了马车又问东问西。如今,突然就要走?这谢二公子莫非真得了什么疯病?
沈昭月记得,幼时安阳镇里就有一个疯癫的婆子,一会儿见着人笑,一会儿见着人骂。娘亲说:“一连失了三个儿子,这谁能不疯啊?若是我的月儿不见了,娘也是要疯的。”
可如今,她还活着。娘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