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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第1页）

她唇齿不清地说：&ldo;我不想你走。&rdo;

她僵硬地躬着背脊，说，&ldo;周也，我不想你走。&rdo;

周也不说话，伸手一拉，像拉风筝线一样，将她一把拉倒在自己怀里。

他手掐着她的腰，单腿压着她两条腿，阻止她任何形式的动弹。他一低下头，致音慌乱的侧开脸，不让他看她，更不让他亲她。

周也额头顶着她的额头，久违地、难得地，叫了她的名字：&ldo;致音。&rdo;

致音哭得更凶了。

周也嘴唇贴在她的嘴唇上，很轻声地说：&ldo;致音。&rdo;

致音的眼泪蹭了周也一整张脸。

致音说：&ldo;我舍不得你走，周也，我一点也舍不得你走。我离不开你，我不想你离开。你不在一天，我就像死了一样。我不想你走。&rdo;

周也冰凉的嘴唇碰了碰致音滚烫的嘴唇，他低低地叹了口气，说：&ldo;我唱歌给你听。&rdo;

很久之前也有一次，他们第一次之后，走在回家的乡间小路上，她怕虫子抓住了他的手，他说：&ldo;我唱歌给你听。&rdo;

就在刚刚，他一说要去日本，她马上要回医院，他也说，&ldo;我唱歌给你听。&rdo;

就像现在，她哭得天昏地暗，舍不得他走，他还是说：&ldo;我唱歌给你听。&rdo;

大概这句话，就是周也最表达爱意的情话了……吧。

致音眨了眨眼睛，哽咽地说：&ldo;以后你会唱歌给很多很多人听。很多很多人都会喜欢你，都会欣赏你，都会像我……像我一样爱你……周也，我不要这样。我不要你离开。&rdo;

周也先是面无表情，后慢慢地从嗓子眼里溢出一点轻浮的薄笑，笑了会，他忽然离开了些致音的脸，用微凉的指尖挑高致音的下颚，他的食指在她的下颚处来回刮划，像是在感受她皮肤到底有多细腻一样。

他魅惑、轻佻，又性感、危险。

他将半侧脸贴在致音的半侧脸上，嘴贴着致音的耳朵，他摘掉她的助听器，用力咬了咬她的耳垂，又对她吹了一口热气，然后一字一句地，像钉子被榔头敲进墙壁里一样沉重有力地说。

&ldo;致音，&rdo;他说：&ldo;我这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发情。&rdo;

致音是高三那年失去听力的，但是她已经忘记了是因为什么事情。可是在周也摘掉她的助听器的瞬间，她却好像还是听到了他的声音。

明明用词粗鄙，她却仿佛听见了她一生听过最动人的表白，她听见他叫着她的名字对她说，&ldo;我这辈子只对你发情。&rdo;

她好像听见了全世界。

他们维持着用一个姿势，彼此都不再说话。

过了会，致音推了推他的胸膛，忍着情绪，问，&ldo;什么时候会走？&rdo;

&ldo;很快。&rdo;

&ldo;很快是多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