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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第1页）

&ldo;永嶋丈，你该不会想说，他发出超能力把窗户震破了吧?&rdo;五反田正臣插了嘴，一副防御心甚强的语气。

但我心想，那一定是超能力。可是永嶋丈同样没有明确证实，&ldo;你只要相信你想相信的就好。不过事实是，教室里所有的窗玻璃都破了。有很多可能的解释，譬如当时校舍的西侧突然吹来了一阵强风。&rdo;

&ldo;真的吗?&rdo;

&ldo;我要说的是，这也是一种可能性。&rdo;永嶋丈的口气逐渐变得像在跟熟稔的朋友说话，仿佛我们三人和他已拉近了不少距离，&ldo;突如其来的强风把窗玻璃吹破了。你们不妨上气象厅查查看，就会知道我没有说谎，那天真的突然刮起强风。如果你们认为这样的解释比超能力合理，那你们就这么解释吧。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说服你们相信超能力的存在，总之窗玻璃破了，好几名学生发出尖叫，陷入亢奋状态，恐慌的心情在学生之间传染开来。&rdo;

&ldo;你该不会想说，学生们哇哇大叫，各自发出什么鬼超能力，搞到后来全班的学生都死光光了。不会址这种烂结局吧?&rdo;

&ldo;你放心，&rdo;永嶋丈撇起嘴角说：&ldo;不是那种结局。&rdo;

我再次来到播磨崎中学事件的现场，成为站在小林辉秋背后的旁观者之一。眼前的景色虽然完全建构于永嶋丈的描述，却异常真实。

窗玻璃破了，学生们乱成一团，此时数名大人奔进教室里，领头的是一名满脸皱纹的短发老教师，后头跟着数名教师，他们纷纷问道：&ldo;到底发生什么事了?&rdo;

老教师环视教室一圈之后，对身旁的一名男老师说：&ldo;你到隔壁班去看好学生，别让他们过来，免得事情愈闹愈大。&rdo;

在场所有人之中，只有这位稳重的老教师能够维持冷静做出指示。接到命令的男老师大声答应，立刻往隔壁教室走去。

&ldo;发生什么事了?&rdo;老教师问长头发的男老师，并瞥了一旁的小林辉秋一眼。老教师也看见地上的胃液及辉秋运动服上的血迹了，却丝毫不动声色。

男老师还没回答，一名学生突然插嘴说：&ldo;喂，辉秋，发生了这种事，还是快点叫警察吧。&rdo;

老教师以冰冷的视线望着那名学生，说道：&ldo;我们正在确认状况，你安静点。&rdo;老教师的语气平稳，却充满让人无法违抗的强制力。

一时间，所有学生都安静了下来。但此时小林辉伙做了个举动，他伸出双手，奋力将眼前的老教师推了出去。老教师向后一倒，撞翻桌子，一屁股坐到地上。

紧接着又有另一群人吵吵闹闹地冲进教室，那是间壁俊一郎等家长一行人以及各自的孩子，他们原本都在独立的会面室内进行亲子谈话，听到骚动全都跑了过来。家长们神色紧张，瞪大了双眼问道：&ldo;你们在吵什么?&rdo;

学生于是鼓噪了起来，平日受到压抑的情绪在一瞬间释放，反抗教师的行为让他们感到兴奋，学生们高声吼叫，整个教室散发着一股团结的热气，过不了多久，情势演变成学生与家长联合对抗教师，抗争场面一触即发。

&ldo;接下来，就爆发了。&rdo;永嶋丈说。

我再次回过神来，望了望饭店房间墙壁及天花板上的艺术吊灯。

永嶋丈不知何时拿起了水果刀和一颗黄色水果，正以优雅的手势削着果皮。

&ldo;爆发?你是说超能力吗?&rdo;大石仓之助问道，显然不敢相信却又无法忍着不问，&ldo;真有这样的事吗?&rdo;

我的脑海浮现一幕景象：学生们的双眼放射出光芒，凝视着教师们，这画面的清晰程度胜过方才见过的所有影像。

学生们的体温逐渐上升，汗腺全部张了开来，同时排出汗水及热气。小林辉秋再次吐出掺杂着唾液的胃液，而就在同一时间，宛如所有同学约定好了似的，教室吹起一股热风，教师们的皮肤全遭到灼伤溃烂，热空气让景色逐渐扭曲，我眼前的画面就像是被锉刀磨过似的，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学生们潜在的特殊能力全被释放了出来。

我心想，原来如此，这就是五年前发生在播磨崎中学的事件真相。然而永嶋丈接下来所说的话却全盘推翻了我的想像。

&ldo;超能力的集体爆发，怎么想都太荒诞无稽了吧。当然，这有可能是事实，以我而言，或许我会选择相信。不过，我建议你仍想像一些更有可能发生的情况，比方说爆发的并不是超能力。&rdo;

&ldo;不然是什么?手枪吗?&rdo;

&ldo;是教师们的恐惧。&rdo;

&ldo;教师们的恐惧?&rdo;

&ldo;那所学校进行的是特殊能力研究，学生都是接受实验者。我相信教师处住那样的环境下，应该对超能力这档事尤其神经质吧。他们非常害怕学生们处在异常亢奋的状态下，会将超能力释放出来。&rdo;

我恍然大悟，忍不住想用力点头。在一触即发的气氛下，如果被人拿枪指着，恐怕没人能够保持冷静吧。何况当时教师们面对的并不是枪，而是不知具有何种效果的超能力，那就像是一把把看不见的枪，教师们完全无法预测学生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方式攻击自己，那种恐惧绝对不是一般程度所能比拟。

&ldo;我猜大概是其中一名或数名教师因为无法承受恐惧而开了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