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摩挲着手中的暖炉,听完后,吩咐黎叔。
“你亲自护送筠儿,多找几个会功夫的,带些钱过去瞧瞧。”
“是。”
转头又嘱咐白灵筠,“梨园行里的那些规矩我虽然不懂,但你毕竟是从胜福班出来的,过往如何,如今人死灯灭,于情于理是该出面。”
白灵筠心里是想去祭拜陈福生的,一方面他在胜福班期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陈福生对他的确照拂有加,做人不能太没良心。
另一方面他的确很疑惑,陈福生才五十出头,平日里也没听说他有什么恶疾,上次回胜福班收拾行李,他病的不停咳嗽还能把英哥儿打的鼻青脸肿,这才过去几日,怎么突然就死了?太奇怪了。
黎叔从小厮里挑了七八个功夫好的,其中就有一清早去胜福班打探消息的挑云。
挑云是黎叔的徒弟,今年才满十八,细眉细眼,一说话脸颊上先露出两个酒窝,长了一副亲切可亲的笑模样。
“师父。”
黎叔点点头,扫着一众身穿短打的小厮。
“待会儿都机灵着些,今天的任务就是保护少爷,碰上了不开眼的,甭管对方是谁,先按下再说。”
“是!”
黎叔交代完毕,又问挑云。
“胜福班来报信的人回去没有?”
挑云无奈摇头,“还在门外,双瑞盯着呢。”
这来报信的人也是够执着,大冷的天往门外一蹲,问就吭声,不问就抱着膀子往那一蹲,石雕似的,就是不走。
黎叔压着嗓子单独提醒挑云,“胜福班的班主死的蹊跷,今儿去祭奠,你定要寸步不离守在少爷身旁。”
挑云郑重抱拳,表示明白。
“是,师父。”
白灵筠换了素色棉布褂子,带着戴沛川来到前院。
哈森和格根两兄弟被他留在家中,这两位带出门,不说别的,就那将近两米的身高就够扎眼的,今儿是去祭奠,又不是去打架,不好搞的雄赳赳气昂昂的。
一众小厮见到白灵筠出来,立即恭敬的弯腰行礼。
“少爷好。”
白灵筠客气颔首,“大过年的,辛苦大家走一趟了。”
沈夫人安排黎叔亲自带人跟他一起去胜福班,大抵也是觉得陈福生死因蹊跷,担心途中发生什么意外。
另外还有一点,沈夫人不说白灵筠也猜得到,如今沈啸楼不在京中,赵天佑若撕破脸皮趁此机会前来纠缠,他只带三两个人出门的确不大好办。
大门从里面打开,柱子听见动静抱着双臂从地上站起来,他也不是个傻子,大年初一就跑到别人家门口报丧不被棍棒打出去才怪?所以天不亮就绕着正门、侧门、后门来回转,吸引旁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