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罢,我得承认,这株金边墨兰确实比我那株牙黄莲瓣素心兰要好,师弟确实是鸿运当头!”肖正天撇撇嘴,虽然心里不快还是承认下来。
“不知师兄所来何事?”炫完兰花,霍擎知道肖正天这么爽快认输,必有其它事,那肯定是固元丹之事,他是明知故问。
“那个……固元丹之事……”果不其然肖正天开口道。
“哦,你说那事,丹在这,我一直带在身上!”霍擎今天心情高兴,割爱也痛快,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小锦盒,然后缓缓打开,顿时一阵清香扑鼻,只见里面躺着两粒比雪还要纯白的丹药,雪花落在上面,都显暗淡。
“这丹我留一颗,这颗师兄需要便拿去罢!”霍擎拿出一颗,然后将红色小锦盒递与肖正天。
肖正天欣喜地接过锦盒,将丹药拿在手中,丹药在手中晶莹发亮,这是货真价实的固元丹,乃武习之人千金难求之固基极品。
“多谢师弟割爱,师弟这情我是领下了!”肖正天心满意足地将锦盒放入衣袖。
“师兄不必客气,你们同门几十载,这情分上怎分你我!”霍擎虽是心疼,还是要强颜欢笑。
肖正天笑着拍拍霍擎肩膀道:“哈哈,同门胜手足,还是师弟有情有义,不似某些同门!”
说到同门霍擎就想到胡啸海:“对了,那个胡啸海……”
“胡啸海怎么了,他不是在混吃等死吗?”听到胡啸海这个名字肖正天脸色顿为不好。
“没事……”霍擎其实很想告诉他,师傅的内经是传到胡啸海手上,可是想想却又打住了。
肖正天迫不及待地要回去给徒儿固基,心急告辞道:“那我先回,用这药得先准备一下!”
“好,师兄慢走!”霍擎送道。
肖正天的匆匆离去,霍擎在原地有所思量,如果被师兄知道内经的下落,不知他会不会发狂。
过去好几天,傅小蛙都没有出现在霍擎面前,这让霍擎都有些不耐烦,话说这应该是件挺烦人的事,他倒是每天有许些期待。
天空暗淡的低沉,这是寒冬中最为常见的天色,空气中依然带着稍许寒冷。这样的天气,正如同霍擎的心情,这般沉闷,这般灰暗。
他无心地修剪着花草,像这样平静的日子,他已习惯了许些年,一年,两年,都不是,而是二十余年。
多么漫长的岁月,他依然能平淡地站在这些花草旁,专注的修剪,不放过任何一丝暇疵。
而今天,他没有,准确的说这些天他都没有,他已经无法注意自己双手的动作,无法注意那盆景已被剪成秃顶。
伊呀声响,门被推开的声音,这声音,是他期待已久的声音,这声音让他沉寂的心,如死水泛波般荡漾,他焕然回头,是那熟悉的身影,没错,这就是他等待多时的傅小蛙。
“花匠大叔,我来了!”傅小蛙兴冲冲地推门而入。
虽然霍擎到傅小蛙许些高兴,却始终没有表露脸上,他的表情依然淡然:“哦,来了啊,教你的练得如何?”
“练得马马虎虎,主要是我要做干活,抽出来的时间不多,不过,我勉强地把您教的东西练了下!”傅小蛙样今天精神挺好,自从学到拳法,整个人都开朗起来。
到傅小蛙,霍擎的心情也随之开朗,没错他已然忘却眼前的盆栽如何,他放下剪刀,然后点点头道:“其实不难的东西,就算以你这样的资质,抽时间练个百来回,就差不多了,你来练一回我,有什么不足的地方我再纠正一下!”
“是,花匠大叔!”傅小蛙双手作揖应声而道。
压抑了许久的天空,终于向大地撒下雪花,一朵一朵,细细微小,慢慢飘浮,落在大树上,石桌上,落在入定的傅小蛙身上。
傅小蛙站立雪中,如苍松盘挺直,起手式也显现着炯炯神气,他深吸一口气,体内气元开始沸腾,是的,他今天就要展示自己所学,在这个老花匠面前,接受他的审阅,这个他所认为的花匠大叔,如今以在他心中留下重要地位,这可算是他恩人,他期望得到这个大叔的认可
雪花飞舞,落在他那刚毅的脸上,起式,只见傅小蛙已一拳落定,大臂张开,拳舞拳落,苍劲有力,比起最初瞎猫抓狂的样子已是天壤之别。
拳风舞,雪随风起,出拳苍劲一点不输霍擎之前所展示,最终,他以完美之式收招入定。
霍擎在呆愣之中,他已经忘切时间的存在,他只沉浸在那完美的拳法之中,是的,那是多么标准和完美的拳法,虽然只是一个初级拳法,却是演绎得那么完美,这拳何要纠正,其中所表露出的熟练,完全已不是新手那样的生疏,反倒是像一个习武多年的拳师。
霍擎颤颤地道“你……你回去练了多少回?”
“不知道,一天可能练六七千次,只要一有时间我就练!”傅小蛙挠挠脑袋,他一天只睡三个小时左右,只要有时间他就在小柴房里舞着。
“三四天,就是……就是两万多回!”这个数字如同洪钟一样撞击霍擎的心,一个初级拳法练到两万回,那是熟练到什么样的程度,那是多么惊人的执着和毅力,要知道,当初他练这拳法,也不过几百回,这孩童总是能一次一次的憾动他沉寂已久的心灵。
“花匠大叔,我练得还算过关不?”傅小蛙抹一把汗水憨笑道,
“咳,过,过关了!”霍擎抹一把额角汗水。
“那么,今天我们学什么?”傅小蛙有些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