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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第1页）

&ldo;多谢。&rdo;顾陶也不客套，便让她扶着自己走。原本脚崴了也不算甚么，只是她眼下需要有人陪她说话，好让她不胡思乱想。

&ldo;哼，碰钉子了吧?&rdo;颜曜灵没好气道。

顾陶见她还是原来的模样，倒觉得她有几分可爱，道：&ldo;是啊，碰钉子了，所以回来，不教人心烦。&rdo;

颜曜灵没想到她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反而不知该如何接话。&ldo;安啦，不过一个男人，这个没了换了就是。&rdo;她面上的笑意教人猜不透内心的想法。

&ldo;你就是嘴上说说……换了才好……&rdo;颜曜灵小声嘀咕着。&ldo;甚么?&rdo;顾陶没听清。

&ldo;我说，京中虽然多是些绣花枕头，你要是想乐一乐，也还尚可。&rdo;颜曜灵道。

&ldo;好啊，回春月之前，咱们去盛京乐一乐，把些个不相干的人都抛在脑后。哎，只是此时无酒，不然月下酌饮，一定十分痛快!&rdo;

&ldo;跟我来‐‐&rdo;颜曜灵扶着她，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一套梨花缠枝琉璃酒具，取出两坛梨花琥珀酿，一打开，梨花的香气扑鼻而来，琉璃杯中的酒色泽金黄，醇香厚重，初饮只觉甘甜清冽，而后才觉后劲十足，酒气上涌。

&ldo;好酒，好杯!&rdo;顾陶赞叹道，又饮了一杯，颜曜灵自己喝得很慢，只是为她一杯杯地斟酒。喝了足足四坛，顾陶才倒下，嘴里还叫嚷着&ldo;再来一杯&rdo;，而后又开始骂人。譬如&ldo;臭花烂花&rdo;和&ldo;臭不要脸&rdo;之类的。若是旁人耍起酒疯，颜曜灵一定不管，兴许还会让人堵住他的嘴，此刻只是轻轻地笑了，将顾陶扶到床上歇息，为她褪去鞋袜，还给她用自己的脸巾擦了擦脸。婢子在一旁想帮她，却被她遣了出去。

看着顾陶如雪般肌肤上染了绯红，唇瓣如樱桃般诱人，颜曜灵不禁凑上前去。

眼见着颜曜灵就要吻上顾陶，千花明哪里还站得住?直接一个掌风挥过去，他并未下杀手，颜曜灵轻易便侧身躲过，看清来人，便道：&ldo;自己不干不净，便不要来惹她!&rdo;

&ldo;我干不干净，只与她有干系。可你干净与否，便与她无甚干系了。&rdo;他讽刺了一番颜曜灵与顾陶的关系，又变相炫耀了一把他们的亲密。颜曜灵克制住内心的怒火，面上露出平日里的坏笑：&ldo;你以为，她十分在意你吗?&rdo;

她的话，刚好戳中千花明的心事。顾陶总不肯承认她喜欢他，还总是说着&ldo;找新欢&rdo;的话，他知道她是在玩闹，可此刻那些话就像浸水的稻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ldo;你猜猜，她适才与我说了些甚么?&rdo;颜曜灵弹掉辫子上的脏东西。

千花明不想听，可又不能不听。

&ldo;你的这位情人可说了，你与一般男子并无不同，都是可以轻易被替代的哦‐‐&rdo;那副幸灾乐祸的模样，正是千花明素日里见到的她的嘴脸，虽然生得美，可现下看来更是厌恶。

&ldo;你所期盼的，独一无二的存在，很是难得呢‐‐&rdo;她句句戳心，字字泣血，全然不顾眼前之人的心情。她要的，就是将旁人的心意拿出来，不止休地反复作贱，如此方可称她的心。

&ldo;花花……&rdo;顾陶神识不清地喊了一句，又继续睡过去。千花明从自己的思绪中醒来，纵然在她的心中，只有自己的一丁点份量，那也总比旁人好了许多。他一把抱起顾陶，不再理会颜曜灵，回了顾陶的房间。

颜曜灵如失主心骨似地坐下来，想扔掉酒具，想了想终究是放下了，&ldo;她的心中，又焉知有无我呢?&rdo;自嘲地笑了笑，她叫来婢女，好生收拾了桌子，便躺下歇息了。

暖灯摇晃，纱帐轻落。千花明拥顾陶入怀，安静地躺在床上。

&ldo;你这个人……你这个人……&rdo;千花明斜撑着脑袋，用食指顺着往下，描摹着她的鼻梁，&ldo;你说，你到底有没有真心欢喜过我?&rdo;

顾陶呢喃道：&ldo;喜欢……喜欢……&rdo;

&ldo;喜欢谁?&rdo;千花明像个孩子般追问道。

&ldo;喜欢……喜欢凌晔……&rdo;千花明愣在那里，上任妖王幽殿晔?一丝嫉妒闪过他的面容，若是顾陶此刻见了，必然要调笑他几句。

&ldo;哥哥……松糕……&rdo;顾陶闭着眼，无意识地摸索着，顺着千花明的胸膛，摸上了他优美的下巴，又摸到了他的薄唇，酒香梅香茶香，莫不醉人，吻了上去，她只轻轻点了下便离开了。

&ldo;不好吃……&rdo;她又躺了回去。

这个人……每次撩完他就缩回去，偏生她眼下又只有十四岁，他又不能将她如何。千花明无奈地摇头，给她盖好被子，准备回去歇息，但又转去了后山的寒潭。

玄衣轻落，时值四月，气温渐渐升高，千花明泡在冰凉的水里，体温却一直降不下来，反而更高。想起某人现在香甜的睡颜，他心内痒痒的，越挠越痒。蛇类是季节性发情生物，每年四至五月，十至十一月，生理上都会有极强的需求。虽然千花明已经修成人身，但蛇类原有的特性也无法完全断绝。尤其是被某人捉弄过后，更是心下难耐，在寒潭中现出了红色的蛇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