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歌捂嘴直笑:“二伯母真会说笑,其实我爹爹人很好的,若是我做得不好,怹可不会包庇呢。”
冬和在一边听着,心里道:才怪呢。
二夫人哼笑一声:“你那两个表姐今天无礼了,我在这里替她们给你赔上个不是,你是咱们府里正经的小姐,莫要和她们一般见识才是。”
锦歌正经了脸色,对着二夫人道:“承蒙二伯母公明,有您这句话。锦歌再大的委屈也没有了。”
这话噎得二夫人一愣一愣的,前两天她丈夫苏二爷还训她不稳重,为这话她扮了两天的老架势,好容易有些像模像样了,竟让锦歌说得险些破了功。气得她心里暗骂:这十丫头也不是个好的,和她那猢狲老子一个样儿,都不是个好东西!
锦歌权当没看到二夫人脸色僵起的来,继续说道:“二位表姑娘出自王府,但见二伯母之仪,也知王府的规矩和行度。可见是两位表姑娘自己不懂事才会如此。只是年轻人嘛,总会有稍显轻狂的时候,教育教育就会好的。二伯母您可千万不要心里过意不去,若是动了气,伤着身子就不好了。”
二夫人心里气得直哆嗦,还年轻人?都比你大,好不好?
锦歌的话。气得这位夫人恨不得一巴掌拍了过去,只是想到后面还有事情要做,她这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边儿那个服侍她的丫鬟心里却松了口气,心道:幸亏二老爷之前有所嘱托,没让夫人手边儿放物件儿,要不今儿可就不好说了。
“只是。今儿个唐突了我们姐弟也就算了,若是他日闹到老太爷老太太或者是贵客跟前儿,可就不好看了。人知道的。会说是两位表姑娘不服您的教导,不知道的,怕是要乱传话儿,说您为人溪刻,见不得侄子侄女儿好呢。这要是再说您不孝顺。那二伯他……”
“啪!……够了,别说了!”
二夫人忍无可忍。嗙的一拍桌子,大声喝道。她若是再不拦住这死丫头的话,自己怕是会直接气死了。太憋屈了!
她运了口大气,想着丈夫的话,好歹压制住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一抬头却又见锦歌瞪着一双无知的大眼睛,满脸惶恐、甚是无辜的站在那里。
二夫人再有气也不好冲她撒,要不然这丫头嘴里不定说出什么话来,她和缓了语气:“你且坐下。”
锦歌缩缩脖子,胆战心惊的问:“二伯母,可是锦歌说错什么,让您生气了?”
二夫人只能摆摆手,摇头道:“与你无关,只是我近来胸闷气短,刚刚有些喘不过气来,可是吓到你啦?”
锦歌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拍拍胸口,长舒口气道:“啊,竟是这样啊!我说呢,二伯母是个大度之人,怎么会轻易恼怒良言之谏呢。不过,二伯母,您还是得去看看医生才好,只有身体健康啦,才好照顾府院,掌管中馈啊。”
“好啦好啦,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你一个小人家家的,也不懂,毋须多言了。”
二夫人强忍着皱眉的动作,说:“咱们长话短说吧……你父亲曾经借给你二伯一千两银子,说来这事儿也有个三十来年了,因为你父亲这些年不和家里来往,我们想还也没处还。如今你回来啦,你二伯说,趁着你在这里,就将账给抹了吧。”
她说着,看向一旁的丫鬟,那丫鬟捧着一个巴掌大的匣子走上前去,给她递上一枚金钥匙。二夫人打开匣子,取了几张银票。丫鬟接过去,递给了锦歌。
锦歌也没犹豫,毫不客气的接了过来:“这事关长辈之事,锦歌也拿不了主。想来,二伯母必是实言,锦歌也就不推辞了。”
二夫人看她利索的将银票收起,心里又一哆嗦:“那十丫头也把当初的借据还过来吧。”
锦歌一愣,犹疑着攥了攥手:“二伯母,您说的那借据,我得回逍遥阁去找找,实不行还得打电话给爹爹问一问……不过,您放心,最晚也就五六天的功夫,定然能给您送来。”
她见二夫人脸色明显不豫,又道:“若是二伯母怕侄女私自收了钱却赖账,锦歌就把这一千两的银票还给您……您看?”
二夫人气极而笑,这丫头都把话说道这份儿上了,她还能真说要回来么?
……
锦歌出了寿客园,冬和见周围没人,悄声道:“小姐这样做是不是……是不是不太好啊?”
锦歌拍拍她的肩膀,笑道:“傻丫头,有些人注定是对立的,既然人家主动找事儿,咱们干脆就给他们个彻底,省得将来跟苍蝇蚊子似的,好不扰人。”
冬和乐了出来,单凭这次,下回二夫人等闲不会没事就找她家小姐去谈话了。
锦歌想了想,轻声说:“这个银票却是不好办呢。”
冬和心中一凛,锦歌摇摇头,让她稳住,神色自然的带着她和秋实回了逍遥阁。
……
“春芽,你听我说……”
锦歌如此这般的吩咐一通,让秋实帮着春芽去办事,而后拨通了电话,另有一番动作。
……
夏湘见锦歌终于忙乎完事情,这才走过来回复:“小姐,今儿老太爷让大家去正院儿用晚餐。”
锦歌轻轻一笑,心道:可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