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个机会我们一定不能错过。”赵彦斩钉截铁地道。
“我总觉得有些奇怪,那位县尊,跟那个吴公子看样子关系匪浅呢,那位吴公子到底何方人士?”
“爹,他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他有这样的关系,对赵家不无裨益。”赵彦眸光深沉,俊秀的脸上一双秀目显出几分野心:“他是世家子弟又如何,现在凭的不过是关系,我们赵家将来一样能到那种地步。”
“那位吴公子看着不那么简单,我们赵家能借此更进一步是最好,你大哥在京城,现下也没什么前程,此事若能得份功劳那是最好不过。不过,说来奇怪,那位吴公子,若是那种人家,怎么可能跟杜家姑娘是未婚夫妻呢?”
赵德方也有些疑惑,毕竟门不当户不对,太难以想象了。
“是啊。”赵彦心中对此事早就存疑了,虽然杜若儿很是能干,可官宦之家哪容得她进门,难不成她愿意做妾吗?
“难不成是要收去做妾,这杜姑娘倒是个能人,若跟了蓟县吴家,倒是对吴家颇有好处——”赵德方蹙眉说道,还颇有些可惜,“真要是嫁人了,只怕我们想再得到什么好处就难了,吴家难道也想借这事分一杯羹么?”
赵彦敛眉,手上拨弄着桌上的棋盘,黑子在手心摆动,一时没有说话。
那个男人的样子显然是要把杜若儿当成禁脔的姿态,如此一个璞玉珠宝,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她的价值,吴家难道会傻么,得到她,将来能得到的好处很多,赚钱还是小的,农事方面的好处更多。
反正,赵彦是不信萧景瑄真是真心对待杜若儿的,说他能娶杜若儿为妻,他家里那种官宦之家又怎么可能同意呢?
“爹,此事再看罢,现下是把水渠和矿的事情解决好,其他的事情再谈。这次我们赵家不能只要修一条水渠,包括镇上的水渠也要花钱,贡献越大越好。”
赵彦转开了话题,自有心思。
“嗯?这可是要花不少钱啊。”
赵彦却不在意,眸中精光一闪,“现在不是省钱的时候,再说,从磷矿上赚的钱足够了,到时候磷矿也要算作一个政绩,父亲,你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赵德方蹙眉,“你的眼光一贯是最好的,不过此事,也不要抱着太大的希望,那些官员若是贪功可不知如何想。”
“孩儿明白,但此事就算没有好处也有名望,对我们来说无论如何并不亏本。”赵彦冷静地道。
“好,你大哥在京城为官,你若能把家业操持好我就放心了。其实你这孩子才是最聪明的,当初你要是参加科举——”
“爹。”赵彦摇头打断了父亲的话:“我对读书并不用心,做生意刚好,家里总是要留个退路。”
赵德方叹道:“也好,这事要好好处理。”
“嗯,时候不早了,父亲休息吧。”赵彦起身离开。
天上星辰璀璨,赵彦回了自己院子,院中翠竹随风摆动,赵彦在房中坐下,神色不明。
那个女子,当真会愿意做人妾室么?
总觉得她与众不同,这样的女子,给人做妾,想想便叫人觉得遗憾,总觉得她不该会有这样的选择。
那个吴今安到底是怎么想的?
今夜,注定有人无眠。
杜若儿却睡得很不错。
她整日便忙着矿上的事情,今日又去磷矿上看水车安装,钱木匠等人忙活了多日,终于把水车造好了,今日试验安装一下。
水车安装在水流最好的地方,壮劳力忙活了半天,才把巨大的水车安装了起来。
旋转的水车在调试过后把水流从上面带下来,巨大的水力通过传送装置带动底下的水磨,开始转动起来。
底下有人用麦子试验了一下,水磨的效果不错,但是时不时的还有些断力,中间还要停下一会。
杜若儿下去检查了一遍,又用矿石试验了一下磨碎的效果,感觉力道还有些不足。
“钱师傅,还是把水轮加上,这样不行。”
钱木匠脸色有些不好,见这情形,的确不够,只得冷着脸叫徒弟把水轮重新装上,水车再调整了一番,重新试验。
这一次的效果却很是出人意料,明明也只是简单地装个水轮而已,效果却是出奇地好,好得让人意外。
水轮带动的水车水力加大,传动到底下的水磨之后速度不仅加快,力道也变得极大,矿石磨碎的效果更是极好。
磨碎之后再用引水筛检,水流也是直接从水车上引下来的,通过过滤的棉网过滤,分出其中的铁矿等杂物。
之后便可以晒干然后烧制磷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