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右眸一怔,&ldo;那是地宫的位置。&rdo;云隙连忙拉住他的手臂,匆匆道,&ldo;别去!&rdo;
&ldo;地宫中有先皇的牌位,我必须要带回来,云公子在这里等我!&rdo;说罢皇帝脚踩清风跃入漆黑夜幕中,朝着火光冲天的地方跑去。
竹子精道,&ldo;火是故意烧在那处的。&rdo;
除了鬼刹帝,谁还会在乎那些牌位?
云隙道,&ldo;此处有水吗?&rdo;
&ldo;有,引不过去,八条银缎,水流很少,藏在林子之中。&rdo;
云隙握紧手指,眼中映着灼灼大火,他摸了下胸口,眼睛一闪,&ldo;帮我&rdo;
&ldo;怎么帮?&rdo;
&ldo;借风!&rdo;
地宫前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太庙,此时禁卫兵正火急火燎取水灭火,领头的人叫李易,是&lso;虎贲&rso;军的一支,见到皇帝与随身暗卫赶来,虽说提前得知,却也吓了一跳,正要下跪请安,皇帝却已经脱了外袍沾湿捂住口唇冲进燃着大火的太庙中。
&ldo;快救驾,拦住陛下!!&rdo;
&ldo;火越来越大了!!&rdo;
轰‐‐火势迎风渐长,直冲云霄,太庙前橘光茫茫,云隙浮在高处看不清底下的人,他取出小青瓶,对准大火,吼了声,&ldo;起风!&rdo;
竹子精哭道,&ldo;只见过东风南风北风西风,没见过直勾勾从上而下的风!&rdo;虽是抱怨,却仍旧控制竹林哗哗作响大肆摇摆起来,诡异的风追着云隙手中的东西,搅碎从小青瓶中流出延绵不断的露珠,刮着大风卷入火光之中。
天空之中顷刻之间滚下大颗大颗水珠,士兵叫道,&ldo;下雨了,下雨了!有救了!&rdo;
李易摸了吧脸上的雨水,凉凉的,香香的,好闻的很,他抬眼看去,越来越多的雨水灌了下来,被诡异的风卷成细小的雨露散尽火中,大火遇露则灭,露珠在地上滚成一滩,湮灭大火,效果奇异的好。
火势很快就被压了下来,云隙倒吸一口气,动了动喉结,一张透明的雨露像一只大网,在天空中张开,透明的颜色罩着火光模糊朦胧,像火焰掉进了水潭之中,他轻喝一声,巨大的雨雾网直直的朝太庙扑去。
耳旁只听哗的巨响,雨露大网顷刻之间盖住了火势,地面立刻散出潮湿浓郁的花香味儿,连一丁点火星都瞧不见了。
被烧成黑炭的太庙中两三人踉跄走了出来,云隙飞快跑过去,真的是飞快,站到了皇帝身前。
皇帝靠在烧毁的横梁下,踩着满地炭黑屑子,喘着粗气,&ldo;多谢……&rdo;
太祖先皇父王王叔的牌位全部被取了出来没有一丝损伤,云隙眼神复杂,&ldo;不过是木头&rdo;
皇帝勉强笑,很是狼狈,&ldo;念想……留着念想。&rdo;
虽是木头,可却陪了他这么多年,人不能看见鬼,这牌位便是他的皇爷爷,父皇,王叔,他不能让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被火烧干净。
就算迂腐,就算不值得,这些人为了他已经被火烧成了尘土,难道现在死后连牌位都留不住吗。
云隙点点头,笑了下,又皱起眉,听见太庙前精疲力竭正收拾残局的士兵,不知是谁先喊了声,我好像变白了!娘嘞,跟大姑娘似得!
于是越来越多人纷纷看向自己的手臂身体,&ldo;我手上的刀伤没了,突然没了!&rdo;
单膝跪在皇帝身前的李易浑身湿漉漉的,散发着浓郁的花香味,他低头摊开双手,搓了搓上面的泥垢,泥垢滚落下的肌肤白了一层,好像还细滑了不少。
&ldo;陛下,外面刚刚下了场诡异的香雨!&rdo;
云隙,&ldo;……&rdo;
他白净的喉结动了动,慢慢说,&ldo;渴!&rdo;
第28章俺滴娘嘞
云隙从来没有渴的连动都不想动一下,蹲在烧成碳灰木屑里抠着自己的手指。
蜗牛的身体大部分都是水组成的,缺少了水,产不出粘液,自己也就死掉了。
士兵送来了清水,云隙手都不想抬,只用一双眸子眼巴巴的望着面前泛着涟漪水波的青瓷小平碗。
皇帝推开给他包扎的大夫蹲在云隙身前,接过小碗轻轻抵在他唇边,&ldo;喝吧。&rdo;
哦
云隙先伸出一小截舌头蘸了蘸水面,尝到清甜甘泉确定没问题后才含住碗边咕咚咕咚喝起来。
竹子精伸长脖子往云隙脸上凑,啧啧嘴,&ldo;你这也太娇了吧。&rdo;
不就施了点法术嘛,至于和断胳膊断腿的伤病残将般让人服侍喂水吧,它这般想着朝四下望去,撩开一处石灰板子,从下面抽出了一段还未燃烧干净的明黄色绸布缎子,颠倒几下,念了几遍,然后微微一惊,&ldo;哎哟,这火还是引自阴世的冥火。&rdo;它嘟囔几句,怪不得凡人引水也压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