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见着是大少爷来了,立马迎了上去,回道:“大少爷,库房里面御用的焚香受潮了,二少奶奶正在问事呢。”
陆之远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看着初一说道:“哦,原来如此,看来弟妹的本事确实不行啊,相比较问事,我瞧着应该把‘怎么将事情好好解决了’放在最前面吧。”
“当然该如此,所以我便问了些关于焚香受潮的事情,陆副管事的没有说清楚,倒是让大哥给误解了。这事解决之后,我定会好好查这事情。”初一不冷不淡地说道,这陆之远来得也太是时机了,就好像准备埋伏起来,一见到事情发生了,便走过来看自己笑话似的,“不知大哥今日来此,是为了何事?”
陆之远见初一说话如此不饶人,脸上的笑容也全无了,“这样便好,自当是要查清楚的,我今日也是来瞧瞧送往御前的货物的准备如何,偏偏碰上了这一出,现在焚香受潮,就是让人快马加鞭从西域多加采购,也是来不及的,为了避免弟妹此事解决不好,我必定要同爹说说的。”
初一突然想起来,陆言之前好像是跟她说过,陆之远是有要害她的意思的吧……这件事情,估计跟眼前的这道貌岸然的陆之远脱不了干系!
“大哥若是想说,便尽管去说。”初一说罢,就打开了那些受潮的布袋,这受潮过的焚香摸起来也有些软了。
陆之远本以为能够看到初一颓丧的表情,但眼前的初一依旧是这么淡然,好像现在发生的事情,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但是陆之远的心头又冒出了四个字,‘假装镇定’。
既然这初一这么能装,他就等着她原形毕露好了。想罢,陆之远便转身离开。
一边的陆言又走到初一的身边,“二少奶奶,这……”若是陆之远朝着陆佑年告了一笔初一的状,初一肯定会受到责罚的,到时候,他可是要想办法从初一那里拿到全部的解药。
因为这几日初一总是‘遗忘’给他解药,所以他身子老是不舒服,偷偷跑到煎药房,谁知半路上就给那秋白给拦住了,接着没过多久初一也过来了,亲自带着他去了煎药房,竟然什么都没有查出来,真是气煞人也。之后初一还免了他几天的药量,导致他好几天都没什么精神。
拂柳也拿着一个焚香,叹气说道:“就没有办法让它们全部干了吗?”
初一突然想到了什么,“焚香的话,如果直接被烘干的话,影响的是它的味道,还有持久性,对吗?”
“是,二少奶奶可有什么好法子?”陆言见着初一的表情有些奇怪,便直接问道。
“这焚香摆在那里,看重的肯定是味道,持久性的话估计不会如前了,一个摆放台子,是要摆放好几个焚香的,一个焚香的味道可以维持两三个时辰,皇宫的晚宴则是维持三四个时辰,到时候,送到御前的时候,便要换个说法介绍焚香。”初一笑着说道。
“什么说法?”陆言急切地问道,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这初一只是用了一会的时间,便想到了一种办法,来解决这次的事件,一定要先打听到这说法,然后趁机给毁了。
初一盯着陆言,缓缓说道:“明日我会亲自送货过去,这说法就不先说了,现在紧要的是,将受潮的焚香给烘干。”
一边的陆言不敢置信地看着初一,不是说不能烘干了吗?难道这二少奶奶还想飞蛾扑火试上一次?
“二少奶奶,万万不可啊。”陆言直接出言劝道。
“那陆副管事的,是想到什么其他的好办法了吗?”
那陆言听初一这么问,一下子也说不出话来了,他能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若是这事交给他来解决的话,出了什么错误,这件事情的主要的罪责就全是自己的了,他才不要做那个替死鬼!
初一见陆言不说话,也索性不理会他了,直接叫人将那些受潮的焚香搬到外面,地下放干草,受潮的焚香不可打开袋子,直接连同着袋子放在阳光下面晒着。
陆言目瞪口呆地看着初一的做法,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若是不直接打开袋子进行烘干的话,其中的香气会遗留在袋子里面,相比较直接烘干来说,丧失的味道肯定比较少,而且阳光直射下来,进行烘干的温度也不高,肯定是引燃不了焚香的。
待小厮们将一个个小布袋子全部摊平放在干草上面之后,初一则是让他们寸步不离守在这里。
那些个小厮也是第一次看到还有这种烘干方式,也有不少不懂其中的奥秘,倒是对眼前的初一的能力产生了疑惑。
待简单处理完焚香的事情之后,初一再一次走进了库房里面,此时还有其他小厮在搬离货物,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但是相比较那焚香,其他的货物只是损伤了一点,特别是一种药材,是用一个大布袋装起来的,结果布袋只是湿了四角,正中心的地方没有丝毫的潮湿。
而且比起库房其他角落的潮湿程度,受潮程度最大的还是焚香那里,这便是说明了,就是有人故意为之的。
初一接着又走到了门口,细细端详着库房的这个锁头,没有被撬的痕迹。
“秋白,这锁是你开的吗?你开的时候是跟往常一样吧?”初一问道。
一边的秋白回道:“是,今日我来这里的时候,一切如常。”
初一一下子便沉默了,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里的库房的钥匙一共只有两份,一份在陆言的手里,一份在她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