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飞机降落海市的那一刻开始,她这一颗漂漂了多年的心终于像是身不由己飞翔着的蒲公英找到生根发芽的地方。
原来这个地方她从来未能割舍忘怀,因为这里有他,有他们共同的回忆。
她也曾想过回到海市无可避免会遇上程高阳,她以为那一次的米兰会面,她已经和他说的很清楚了,他也会就此放手,不再纠缠,可没有想到他对她感情比她想像中要深厚,就如这“爱槿园”一样给她带来太多太多的震惊,她同样也没有想到他会拿她给他的许诺绑她在身边一年。
太多的事情没有想到了,她更没有想到会牵扯出如今这么多的事情来,当真是世事难料。
她拿起手机,轻轻划动解开密码锁,那里依然是没有任何的动静,没有未接电话以及未读短信,整整一个晚上,手机安静得让她心里感到慌乱烦躁。
她飞快按下烂熟于心的个号码,可却在拨打键那里停犹豫不已。她应该跟他说些什么?说她这次回来的真正原因,还是说她跟程高阳离开的无奈?
耳边依稀传来轮胎和油柏路急剧磨擦的尖锐刺耳声,她来不及闪躲,一个白色的身影飞快地冲向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她,自己倒在了血泊中……
她没有办法对他说不,因为这是她欠他的,她必须偿还,要不然她这一辈子都活得惴惴不安。
良久,她还是选择了返回键,既然答应了给他一个公平的机会,她就应该义无反顾地做到。
……
其实安槿不知道她的是生日那天晚上,于正信和于朗父子俩还有以下的谈话。
安槿前脚离开后,于朗后脚从门外走回来,嘴里竟然还叼着一根枯草,那模样有说不出的玩世不恭和放 荡不羁。
“终于舍得回来了?在大门后面把腿都给站麻了吧。”于正信毫不犹豫揭穿他躲在门后偷听的事实。
于朗的脸上难得闪过一丝窘迫,可也挠恼脑门大方承认,“我这不是好奇心重嘛。”他在外面抽了一支烟的时间正想回来,竟然破天荒的听到他们在谈有关安槿的感情问题,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能不躲在门后偷听吗。
“那你现在听完有什么感想呢?”于正信这话问得有些意味深长。
于朗觉得自己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闪烁的躲开他的目光,不以为然的说:“我能有什么感想呢。只不过我没有想到这个闷油瓶子居然是个痴情种子。的确,她这种性子的人,要不就是无情无爱,要不就是个喜欢在一棵树上吊死的痴情种子。”
属于绝对的极端的性子。
“现在你的心里是不是感到有点酸酸的,又有一点苦涩,心就像是被什么堵塞住一般难受对吗?”
“老爸,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好了。”真是的,还打什么哑谜呀。
“你喜欢小槿对吗?”只有父子俩在,那就直话直说吧。
于朗明显是愣住了,转即哈哈大笑,“老爸你就别逗了,我这么开朗的性格怎么会喜欢一个一天可以不说一句话的闷油瓶子?我又没有自虐的倾向。再说了,她是你的干女儿,也就是说她是我的妹妹,有你把关系弄得这么复杂的吗?”
“你要是不喜欢她,那你为什么每次听说她回家里都屁颠屁颠的跟着跑回家里来?”要知道他这个儿子有多么的不爱家,能在外面玩个十天八天不露脸。安槿并不和他们住在一起,但是每一次听说安槿回家,总能看见他准时回家报到。
于朗顿时无语了,任不住给了他一记白眼,“哎呀,我说就你一个人稀罕有一个女儿,难道我就不能稀罕有一个妹妹是吧?我这个当哥哥的听说自家妹子回家了,回来看看她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这都是什么逻辑思维呢?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吧。
于正信满脸的疑惑,再一次问他说:“真的没有兄妹以外的想法?”难道他的判断出了错误?没道理啊。
于朗不知道应该要如何去形容自家老爸现在的神情,像是有些懊恼又有些如释重负,一张脸怎么看怎么纠结。他把脸凑近在他的跟前,笑得贼兮兮:“老爸难道你是想亲上再加亲,鼓励我去追她?”
于正信连忙摆摆手,“别,千万别。要是你有这样的心思赶紧给我收起来,我可不需要这所谓的亲上加亲。”
“为什么啊?你不是很喜欢她吗?”貌似他刚刚侧敲旁击的不就是想表达这个意思么?
于正信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丝毫不给他留一点面子,“就你这吊儿郎当的样子,谁嫁给你都只能是祸害了别人家的女儿。”
于朗嘴角抽了抽,“我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吗?不,我说你还是我亲爸吗?哪有自己的老爸这样说自己儿子的?”
“那你有拿我当你的亲爸吗?天天就知道要对着跟我干。”
“得,得,我如你所愿,你不想我追她,我就偏要追她。”
“好啊,有本事你就把她追到手当我的儿媳妇,到时候我管你叫爸。”臭小子,一天到晚就知道和他唱反调。
“嘿,激将法都用上了是吧。可我偏不想上你的当。”哼,以为他还是三岁的小孩子。
于正信睨了他一眼,认真的说:“不管你的心里是怎么样想的,我希望她永远是我的女儿,她永远是你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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