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不觉地走,期末考试月如期而至。
应向晚已经恢复了她往常神采飞扬的张狂样子,萧远也在简霖后慢慢缓和过来。而柏铭涛提到的事情,他至始至终都没有跟应向晚说过。
柏铭涛就像一颗掉进应向晚生活里的石头,碰到睡眠的时候溅起无数热闹水花,沉底以后一切都归于平静,他被应向晚安放在了心底的角落里,任由灰尘一层层地蒙上去。
一切都像以往的任何一个期末一样,紧张忙碌。一时间,大家都陷入一种叫期末考的东西里,抓着那个叫“考试范围”的稻草寻求生机。
这天,在自习室里熬了一整天的应向晚觉得自己是彻底神经紊乱了,她看经济法的时候眼里浮现的是经济学说史,看宏观的时候眼里浮现的是概率论里那些颜色各异的小球……没看一段时间她就会开始念念叨叨:“卧槽!这种东西为什么要背?为什么要考那么多填空题。科举考试吗!尼玛的!卧槽……卧槽……卧槽……”
格桑桑是看着看着,就开始对着A4纸上的重点范围做运算,应向晚偶然瞟到,便问:“为什么你可以对着什么数字都没有的国际金融论述题重点算出这个54?”
“噢!我正根据重点在预测我现在所能得到的期末分数……还差六分……我看看哪里还能不能补上去。”她边说着,手指还掐来掐去。
应向晚僵着转过脖子,继续看书。
萧远是翻了一会重点,再哗啦啦看一下书,就开始玩PSP要么就是看电影。白磊会在忍无可忍的时候把他的PSP或者PAD夺过来丢进自己的书包里,然后阴森森地说:“我不介意把你U盘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岛国片全部删到光,更不介意把你的PSP拆成零件。”
“概率论和计量经济学有这么难么?我大一就都玩遍SPSS和EVIEWS了啊……”萧远无奈地看着白磊,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我教你?”
这种时候,白磊一般都会一巴掌朝着萧远的后脑勺呼过去。白磊是品学兼优,但那是他付出的努力所给的回报。而萧远,是他智商突破160给的回报。
“把知识点都给你归纳了。”萧远把笔记本丢在白磊面前,然后起来把下巴搁到他手臂上委屈地说,“这教室里的椅子坐得我腰酸背痛”。
“那你别跟我们来自习。”
萧远:“……”
好不容易掐到九点半,一众人解脱般地收拾东西冲出教室感受外面的新鲜空气。
之前在教室里,大家说话都只看得见脑袋和部分身子,所以也没发现什么。现在走到学生街到处都是光亮,萧远撇了一眼应向晚就要崩溃了,她穿着个黑色的布长裙,上身配着长款欧根纱的娃娃衫,脚上……是一双花里胡哨的热带雨林风格人字拖……
“你以后不要这样子中日欧美韩的东西都同时搭配在身上可以吗?还有……能不能也顺便尊重尊重一下人字拖的鞋格……”
应向晚一脚踹过去,“我就混搭你想怎么样!”
她狂惯了,不许任何人对她指手画脚的,有时候性子上来走路都巴不得横着走。一双好好的人字拖硬是被她拖得霹雳巴拉响,女流氓的气质初见端倪。
萧远其实没想怎么样,他也就是到超市里买了三双应向晚脚上那种十块钱一双的人字拖,丢给白磊和格桑桑一人一双,自己一双。
应向晚:“……”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吧……
第二天,四个人一起去自习,全部都拖着人字拖。走路还不能好好走,鞋底和脚底打在一起,一路上都是呱唧呱唧的声音……
“后天王颢结婚。”应向晚突然说。
三个人都回过头来看她,虽然白磊和萧远不认识这个人,但一直听应向晚说,他们心里也有个大概。
“恭喜啊。青梅竹马的男朋友结婚新娘不是你。”萧远伸了个懒腰,懒懒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