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就是人生,人生就是故事。或喜,或悲,或平淡,或精彩。有些人时刻都在忘记着,有些事却时刻都在发生着,发生着新的故事,延续着另一段悲欢。
拨通电话的王德厚,突然愣住了,电话里的声音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当王德厚介绍了自己的基本资料后,对方说了这么一句:“你可以过来面试一下,面试合格会利用你的。哦,不,不对,是录用。”对方急忙改正自己的措辞。
王德厚倒是因为对方这一个口误,真的产生了兴趣。他越来越感觉,那声音,那口气,那措辞像极了一个人,他决定按照对方约定的地点前去面试。
“好吧,我去面试。请问──时间、地点?”王德厚说话快言快语,简要明了的问。
“下午五点,去西山那边的小树林边。”对方回了一句。
听了对方说的时间和地点,王德厚突然感觉后背冷飕飕的,隐约透着一种阴森和恐怖。冬季的下午五点,已经几乎进入了茫茫夜色。但他是个有着极强的猎奇心理的人,越是违背常规的事,他越想去探个究竟。用他自己的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一无所有,怕字何来?”
“你怎么不问我──为何选了那样的时间和地点?”对方发出一句疑问的话。
“哈哈,任何时间和地点都无所谓。我是天生的夜里欢,半夜敢去坟圈子旁边捉蛐蛐。”
王德厚鼓吹了一句。一是为自己壮胆儿,二是暗暗给对方一种提示:不要居心不良,我不怕你。
“哈哈。好,我就需要胆子大的。一言为定,等你来。”对方哈哈大笑,似乎很欣赏这种类型的人。
“嗯,一言为定,不见不散。”王德厚说完这句,挂断了电话。
走出网吧。扑面而来的冷风,像是冻结了他的血液,感觉脸上的皮肤像是冬天里的塑料布。可能随手一模就会破裂。他伸手从后脖颈处,掀起那个连在衣服上的帽子给自己戴上。然后,裹紧那件穿了三年的褐色破羽绒夹克,走向邻近的一条小胡同。
由于经常出门打工。而这个城市是他上火车的起始站。每次等火车时都会来车站附近的小胡同里,吃点便宜的大排档。所以,王德厚对这里非常熟悉。
一般的早点摊位,十点左右才会收。所以,刚刚九点多,好多早点摊儿还在如火如荼的营业中。
王德厚直接走进一家比较干净的小铺子,这里他也来过不止一次。
“老板,两屉包子。一碗老豆腐。”
北方人习惯叫豆腐脑儿为“老豆腐”,其实。这里所说的老,是嫩的意思。
“好嘞!”一位中年男子,一边给另外一位顾客端汤,一边响亮的回应了一句。
这是一家名副其实的夫妻店,只做早点,夫妻两人每天早上忙得喘气儿的功夫都没有,也舍不得雇一个帮手。老板娘人长得不错,人至中年却不见苍老。没有白发,没有皱纹,皮肤紧致的像少女一般。由于,豆腐脑儿做得特别好,好多人给她开玩笑,称她:“豆腐西施”。也许正是因为有个豆腐西施在坐阵,所以,这家的生意一直很红火。
很快,老板将王德厚要的笼包端了上来。
“老豆腐,好了吗?”王德厚顺便问了一句。
“好了,来了。”豆腐西施银铃般的嗓音,答应了一句,紧接着,端来了一碗老豆腐。
王德厚是不爱在吃饭的时候闲聊的,尤其是和陌生的食客。他只顾低着头,大口大口的为自己的肠胃摄取营养。
旁边几位却不同,他们天南地北的闲聊着。看样子,可能也是准备上火车出远门的农民工,大包的行李就在他们的脚下横七竖八的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