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筵席和宫殿建筑都超出了前代皇帝的奢侈程度;他的宦官和奴仆总数高达2万人:每天4000磅白银的消耗,使他每年在日用和膳食方面的开支高达万英镑之巨。他全靠压榨来弥补亏空;而同样激起公众不满的还有他对正式赋税的胡乱征收和使用。在希腊人屈指计算他们受奴役的日期时,一个由他赏给大主教职位的谄媚的先知向他担保,他将有32年长久而战果辉煌的统治,在这期间他必将使自己的权力扩展到利巴努斯山,并使自己远征的军队越过幼发拉底河。然而,他迈向实现这一预言的唯一的一步是向萨拉丁派页面去的一个阵容庞大、成员杂乱的使团,要求他归还圣墓,并和这基督教的仇敌订定攻守同盟。希腊帝国所剩无几的国土在伊萨克和他的兄弟这两个废物手中给彻底葬送了。塞浦路斯,这光凭名字便能给人以优雅和欢乐感的小岛被与他同名的一位康纳尼家族的亲王篡夺;而在一系列互相联系的奇特事件之后,我们英格兰的理查德却凭着宝剑把这个王国奉送给了路西南王朝家族,作为对失去耶路撒冷的丰厚的补偿。
保加利亚和瓦拉基人的骚乱大大损伤了这个王国的荣誉和首都的安全。
自第二个巴西尔获得胜利以来,他们在170多年的时间里,一直支持着拜占廷君王们的松散的统治;但是一直没有采取过任何有效的措施在这些未开化的部落中实现法制和改变他们的习俗。在伊萨克的命令之下,他们唯一的生活依靠,牛群和羊群,全被赶走,奉献给盛大的皇家婚礼;而他们强悍的武士,也因在军队中得不到平等的升迁和领饷的机会,而甚感不满。两位有古王族血统的强大的首领彼得和阿桑,要求恢复他们应得的权利和民族的自由:他们的一些疯狂的骗子当众宣称,他们的伟大的庇护者圣德米特里乌斯已经从此永远抛弃了希腊人的事业:一场大火已从多瑙河边一直烧到马其顿和色雷斯山区。经过一些微弱的努力之后,伊萨克&iddot;安基卢斯和他的兄弟听任他们获得了独立;皇家军队很快便因沿海穆斯山口一路看到自己同营弟兄们的尸骨而大为寒心。在约翰或安尼斯的武力和政策的作用下,第二个保加利亚王国牢固地建立起来。精细的野蛮人向英诺森三世派去一个使团,承认自己在血统上和宗教上都是罗马的真正的儿子,并恭敬地接受了教皇授与的铸币权、皇帝称号和一位拉丁大主教或主教职位。梵蒂冈在精神上战胜了分裂运动的第一个目标保加利亚而大为高兴;而如果希腊人能够保住教会的特权,他们便会高兴地放弃对那个王国的统治权。
保加利亚人十分恶毒地祈求伊萨克&iddot;安基卢斯长期活下去,因为这是他们的自由和繁荣的最可靠的保证。然而,他们的头领们却可以,以同样的不分青红皂白的轻蔑,对待这位皇帝的家庭和民族。&ldo;在所有希腊人中,&rdo;阿桑对他的军队说,&ldo;同样的气候、性格和教育必将结出同样的果实。看看我的长矛,&rdo;这位勇士接着说,&ldo;再看看那些随风飘动的长幡。它们仅仅是颜色不同;它们用的是同一种丝绸,并由同一个工匠制成;那染成紫色的幡并没有比和它在一起的其它的幡价值或价格更高之处。&rdo;在伊萨克帝国的笼罩下,好几个争夺紫袍的人相继兴起又倒下了:一位曾击退西西里船队的将军因皇帝忘恩负义而被逼起而造反,终至走向毁灭;而皇帝的豪华的好梦却被阴谋反叛和民众的暴乱搅扰了。皇帝出于偶然,或依靠几个奴仆的功劳逃脱了性命:他最后终于被他的野心勃勃,为了一顶戴不牢靠的王冠,而将亲属、君王和友情的职责全抛向脑后的弟弟推翻。当伊萨克在色雷斯山谷中追逐他的无聊、单调的狩猎之乐时,他的弟弟阿列克塞&iddot;安基卢斯却在军营中被一致同意推举,穿上了紫袍:首都和教士团也同意了他们的选择;这位爱虚荣的国君抛弃了父辈的名字,而改用康纳尼家族的高贵的皇族称号。关于伊萨克的可鄙的性格我已用尽了所有蔑视的言词,这里唯一需要补充的一点是,在他8年的统治中,变得更为下流的阿列克塞更得到了他的犯下各种男性罪恶的妻子尤弗西尼的支持。前皇帝最早得到他已被推翻的消息,是他忽然看到那些已不再属于他的卫兵的敌对态度和对他的追捕:他被他们追着逃跑了多英里,一直跑到了马其顿的斯塔古拉;但这位已失去臣民和追随者的逃犯终于被抓住,带回到了君士坦丁堡,并被挖去双眼,关进一座无人的塔中,页面每日仅能得到一点面包和水度命。在这场政变发生时,他被作为帝国的希望加以教养的他的儿子阿列克塞才12岁。篡位者饶他不死,留着他在和平和战争期间以显示自己的威风;但当他的军队扎营于海边的时候,一艘意大利的船只使这位年轻的王子很容易便逃跑掉;他改扮成一个普通水手,逃过了敌人的搜查,渡过赫勒海峡,在西西里岛找到了一个可靠的避难所。在拜过圣徒们的门墙,并请求教皇英诺森三世予以保护之后,阿列克塞接受了罗马人的国王士瓦本的菲利普的妻子、他的姐姐艾琳的热情的邀请。但是,在他正穿越意大利时他听说西部骑兵的精华正在威尼斯集中,以求解救圣地;他胸中立即燃起了一线希望:或者可以利用他们的无敌之剑为他父亲夺回皇位。
第四次十字军东征在耶路撒冷失陷大约10或20年之后,法兰西的贵族听从第三先知的呼声,被召来进行圣战;这第三先知也许不像隐士彼得那样不顾一切,但却远远没有圣伯纳德的演说家和政治家的才能。巴黎附近的一位没有文化的牧师,讷伊的富尔克,放弃他在教区的职务,担当起群众性的巡回使者这个更可以自傲的职位。关于他的圣洁和奇迹的名声四处传颂:他严厉而激烈地攻击当时普遍存在的各种罪恶行为;他在巴黎街头的布道演说使得强盗、高利贷者、娼妓,甚至大学里的学者和学生都纷纷自愿入教了。英诺森三世刚一登上圣彼得的宝座,他便在意大利、日耳曼和法兰西宣告进行新的十字军东征的必要。巧于辞令的教皇生动地描绘了耶路撒冷的劫难、异教徒的胜利,以及基督教世界的耻辱:他慷慨地提出了赎罪的办法,所有在巴勒斯坦亲自服役1年或找个替身服役2年的人,都可完全赦免一切罪过:在他所有的使节和大吹这神圣法螺的演说者中,讷伊的富尔克吹得最响,成效也最大。那些主要王国的处境使它们对这圣战的号召十分反感。皇帝弗里德里希二世还是个孩子,他的日耳曼王国正有不伦瑞克和士瓦本两敌对家族,令人难忘的圭尔夫和吉贝林两派在进行争夺。法兰西的菲利普&iddot;奥古斯都已曾发过那危险的誓言但现在却难以说服他再次发誓;但由于他对美誉怀有不次于对权力所怀的野心,他十分乐意地为保护圣地建立了一个永久性的基金。英格兰的理查对他第一次的冒险活动带来的荣耀和苦难都感到已足够了,他竟然对这位在众国王面前也毫无愧色的讷伊的富尔克的规劝加以嘲笑。&ldo;你劝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