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时福身:&ldo;送来了,香饵、线香均是上好,闻来暖和又不腻。&rdo;
夏云姒嗯了声:&ldo;先拿给太医细细查了再用。皇上近来专宠我一人,后宫之中不痛快的人怕是多了。&rdo;
人不痛快了,就难免铤而走险打错主意,她却不想为这些糊涂人搭上性命。
除却入口的吃食,便就是香料最易被人下手,自要一一验过才能放心。
然而饶是这样,却还是出了事。
初时只是精神不济,夏云姒月事将至也未在意,只道是寻常的体虚,待得月事过去自然会好。
可直至月事过去,症状也不见缓解,反倒愈演愈烈。除却精神不济,还常头痛、寒战,更偶尔全身酸痛,痛感从骨子里往外渗。
晚上漱口时,夏云姒就着清水过嘴,往铜盆里一吐,却吐出一口猩红。
&ldo;娘子?!&rdo;莺时大骇,夏云姒不言,锁着眉能口中那股铁锈般的血迹散去,才抬起头:&ldo;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rdo;
顿了一顿,又说:&ldo;太医今日来请过平安脉了。&rdo;
莺时微怔,旋即脸色更白。
‐‐太医请过平安脉了,却什么都没查出。
要么是她得了什么难以查明的疑难杂症,要么是有人堵了太医的嘴。
第50章银炭
夏云姒一言不发地看看盆中的血色,缓缓舒气:&ldo;我近来一直不太舒服,初时只道是因为月事,但月事过后也未见好,现在愈发觉得不对了。&rdo;
&ldo;怎会如此?&rdo;莺时比她更慌一些,紧蹙着眉头,细细思量,&ldo;每一样吃食奴婢都是细心验过的,就连果脯蜜饯也不曾掉以轻心过。熏香亦是按娘子的吩咐一一查验的,查验时奴婢与小禄子都在旁边,那医女验得颇细,每一种都用清水溶开细观究竟,应是……应是也不会有问题才是。&rdo;
夏云姒沉了一沉:&ldo;细想下来,我这些日子的症状是一日比一日更重的,理当不是吃食的问题。否则菜肴也好、蜜饯也罢,不论下在哪一道里,我那日不吃便加重不了了。&rdo;
莺时不语,也在认真思索着,想为她想出个所以然来。
夏云姒一喟:&ldo;倒也未必就是遭了什么毒手,只是宫中事多,容易教人这样想罢了。咱们还是先莫要先入为主,明儿个传那太医来再把把脉,我有法子问他。&rdo;
当下的迷雾实在太多,她们想当然地觉得是遭了毒手,或许反倒误入歧途。
宫中行事需步步谨慎,太医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也是有的,许多拿不准的病便不敢妄言。若她们在一切尚未查明之时便贸然拿定那太医心思不正,结果却当真只是得了疑难杂症而非遭人暗害,或许反倒贻误病情。
莺时心惊胆战地应下,翌日一早就请了太医来搭脉。
夏云姒屏退旁人,只留自己与这位自入宫起便照料她身子的郑太医在屋中,边由着郑太医给她搭脉边温言道:&ldo;郑太医如今也有六十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