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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2页）

&ldo;莱芭，给我第……八号样品的冲印添加剂。&rdo;丹锥德说。

莱芭&iddot;麦克兰坐在一排椅子的尽头，膝盖上放着一个文件夹。她一边清楚地答应着，一边在半黑暗中熟练地用手指在文件夹里找东西。她把冲洗过程分了类：化学试剂、温度、时间以及拍摄前后的保存注意事项。

红外敏感的软片都必须严格地在无光下进行。她已经做完所有的暗室工作，把许多样片按手触摸码排好了序，而且在黑暗中把它们的记录分类放好。她在贝德的价值是很容易看到的。

筛选工作到了下班时间还在进行。

当其他人一个个准备回家的时候，莱芭&iddot;麦克兰还留在自己的座位上。多拉德小心地靠近她。房间里有其他人时他和她说话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在吸引别人的注意。

&ldo;我以为你来不了呢。&rdo;她说。

&ldo;有台机器坏了，结果我就迟到了。&rdo;

灯亮了。他站在她身边的时候她头发闪着光亮。

&ldo;你看到1000c的样品了吗?&rdo;

&ldo;看到了。&rdo;

&ldo;他们说它似乎挺好的，而且比1200c好操作得多。你觉得它能用吗?&rdo;

&ldo;能。&rdo;

她随身带着提包和一件轻便雨衣。她站起身走到中间走廊找拐杖时他往后退了退。她看起来并没有要求帮忙的意思，他也没主动问。

丹锥德把头探进房间。

&ldo;莱芭，亲爱的，玛西娅得马上走了。你能行吧?&rdo;

她脸颊上泛出了红点。&ldo;我完全能行。谢谢你，丹尼。&rdo;

&ldo;我想送你一程的，亲爱的，可我已经晚了。我说，多拉德先生，如果不是特别麻烦的话，你可以‐‐&rdo;

&ldo;丹尼，我有车回家。&rdo;她忍住了火气。她的语气中没有火气，她的脸也保持着放松的样子，可是她无法控制脸的颜色。多拉德用冷峻的黄色眼睛注视着这一切，他清楚地明白她为什么生气;他知道丹锥德蹩脚的同情在她看来像在她脸颊上啐了口痰一样令人难堪。

&ldo;我会送你的。&rdo;他说，说得太晚了。

&ldo;不用，不过谢谢你。&rdo;她想过他可能会提出来而且原打算答应的，可她不愿意强求别人的帮助。该死的丹锥德，该死的他随口一说，她得去坐他妈的公交车了，真讨厌。她认识路，还有零钱，她想他妈的上哪儿就上哪儿。

她在卫生间里待了很长时间，直到其他人都离开了大楼。是门卫为她开的门。

她沿着停车场中间的一条岔道的边沿来到公共汽车站，她的雨衣披在肩膀上，用拐杖敲着路边。当拐杖接触柏油路发出嚓嚓的声音时她能感觉出路面上细微的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