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力小说网

第111章（第1页）

一名瘦高个子已经在私用车道边上的一辆破车旁边等得不耐烦了。他在克劳福德和格雷厄姆走过院子的时候从他们俩中间插过来。

&ldo;你是克劳福德吗?&rdo;

&ldo;我是。&rdo;

&ldo;我是罗伯特&iddot;l多尼，这里的验尸官，这是我的身份证明。&rdo;他向他们出示了他的卡片，上面写着：&ldo;投罗伯特&iddot;l多尼一票吧。&rdo;

克劳福德等待着。

&ldo;你们的人已经搞到了一些应该转给我的材料。他让我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了。&rdo;

&ldo;真的很抱歉，给您带来了不便，多尼先生。他在执行我的指示呢。你在你的车里等我一会儿，我这就把事情搞定。&rdo;

多尼跟在他们的后面。

克劳福德转过身。&ldo;很抱歉，多尼先生。你回到你车里去吧。&rdo;爆破科科长安奈沃斯咧嘴笑着，他的牙齿在他炭黑似的脸上显得很白。他整个上午都在筛选灰烬。

&ldo;作为部门主管我很高兴‐‐&rdo;

&ldo;来为你做手淫服务。我们知道你要说什么。&rdo;杰诺威茨从黑黢黢的地下室里爬上来。

&ldo;你这个老兵给我住嘴。去，把有价值的东西拿过来。&rdo;他扔给杰诺威茨一串车钥匙。

杰诺威茨从一辆联邦调查局大轿车的后备厢里拿出一个长长的硬纸盒。一枝霰弹猎枪，大部分已经被火烧掉，枪膛被大火烧得变形了，用金属丝缠着放在了硬纸盒的底部。一个小盒子里装着烧黑了的自动手枪。

&ldo;手枪倒还好好的，&rdo;安奈沃斯说，&ldo;射击科可能还能鉴别出来。快点啊，杰诺威茨，把家伙拿过去。&rdo;

安奈沃斯从他那里接过来三个冷冻间用的塑料袋。&ldo;前面的和中间的给格雷厄姆。&rdo;有一会他的脸上的幽默消失了。这是个猎人的宗教仪式，好像在格雷厄姆的前额上歃血盟誓一样。

&ldo;这可是个真正的高水平的游戏，亲爱的。&rdo;安奈沃斯把袋子放在格雷厄姆的手上。

一个袋子里盛着五英寸长的烧焦了的股骨和一个圆球状的髋骨。另一块是腕骨。第三个是假牙。

牙托已经发黑而且断裂了，只剩了一半，可是这剩下的一半带着那个毋庸置疑的横向木钉牙。

格雷厄姆知道他应该做些表示。他说：&ldo;谢谢。太感谢了。&rdo;他的脑袋略微地晃了晃，继而彻底地放松了。

&ldo;……博物馆的陈列品，&rdo;安奈沃斯说，&ldo;我们必须把这些东西交给那家伙，是吗?&rdo;

&ldo;对。不过让圣路易斯的验尸办公室来接手还是有些好处的，他们过来可以让外人觉得更专业。我们迟早会拿到这些的。&rdo;

克劳福德和其他人簇拥着验尸官来到他的车前。

格雷厄姆一个人停留在房子前，听着风吹着房子的烟囱的声音。他希望布隆身体好些以后能来这里看看，也许他会的。

格雷厄姆想了解多拉德。他想知道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是什么培养出了巨龙。不过不是现在。他目前已经受够了。

一只反舌鸟飞到烟囱顶上叫着。

格雷厄姆吹口哨回应了它。

他知道，他要回家了。

52

当格雷厄姆觉出飞机的巨大的拉升力让他飞离圣路易斯时，他笑了。飞机迎着阳光向东南方向飞去。终于要回家了。

莫莉和威利会在家里等他。

&ldo;咱们别再纠缠到底谁为什么而难过吧。我到玛若森去接你，亲爱的。&rdo;她在电话里说。

他希望能及时地记住这些天来那少数的几段快乐的时光‐‐当你看到人们在专心致志地用他们的专业技能工作时的那种满意的感觉。格雷厄姆觉得一个人可以随处找到这种满意的感觉，如果他对注视的事情了解得足够多的话。

如果他向劳埃德&iddot;博曼和贝弗莉&iddot;凯蒂表达谢意的话，那就显得太自以为是了。所以他只在电话里向他们说，又和他们合作了一回他感到很高兴。

还有件事有点困扰他：当克劳福德放下芝加哥的电话转身告诉他&ldo;是盖茨威&rdo;的那一刹那，他的神秘的感受。

很有可能那是他平生身体中迸发出来的最疯狂最强烈的喜悦。想到他平生最快乐的时刻是在那样一个地方产生的，的确有些让人不安，那个令人窒息的陪审团办公室，而且还是在芝加哥。甚至在克劳福德查出来是盖茨威之前，他在冥冥之中就知道是它了。

他没有告诉劳埃德&iddot;博曼当时他的感受。不用说，他已经明白了。

&ldo;你知道吗，当毕达哥拉斯的定理证明成功的时候，他送给了缪斯一百头公牛。&rdo;博曼说。&ldo;没有什么比这种时刻更甜美的了，是不是?别回答我‐‐如果你不去谈论它的话，这感受会保留得更圆满。&rdo;

越是离家和莫莉近的时候格雷厄姆就越等不及。在迈阿密他不得不在停机坪上去登机。飞机的名字叫露拉姨妈，是飞往玛若森的一架老式的dc-3型客机。

他喜欢dc-3。他今天喜欢所有的东西。

这架露拉姨妈是在格雷厄姆五岁的时候制造的，它的双翼上总是带着从发动机上甩出来的油。他对这架飞机有着无比的信任。他转机的时候跑向它，仿佛它是停在热带丛林里的一片空旷地上专门来解救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