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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她俩走开了，博独自站在幽暗的楼梯口，脸上窃自绽开了笑容。

过了十分钟，他去敲她们的房门。

&ldo;进来!&rdo;凯丽叫道。

她穿一袭红花图案、带拉链的晨衣，小巧的双脚赤裸着，蓬散着的头发显得很美。那只手提箱打开了摊在床上‐‐正是香气清新的那张床，见此，博心里隐隐感到满意‐‐而她正在把她黑色的内裤从箱子里拿出来，收到衣柜的抽屉里。

&ldo;嘿，他又来了。&rdo;维奥莱特&iddot;戴说道，她正四仰八叉地躺在那张有浓烈香水味的床上，一对光着的脚丫子陶然自得地摇摆着，&ldo;凯丽，你不害羞啊?把你那点儿闺房秘密全抖落出来啦。&rdo;

&ldo;嗨。&rdo;博打着招呼，还是微笑着。他感觉很好，而且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仿佛刚刚喝下了五杯酒似的。

&ldo;去你的吧，&rdo;那金发碧眼的姑娘说道，&ldo;这位姑娘命里注定要做童子军的，而我的责任，就是保护她不受那些尽管一脸穷相儿、还自以为像什么泰勒的人的伤害。&rdo;

&ldo;维，别说啦，&rdo;凯丽说道，&ldo;进来吧，奎因。我们不会咬你的!你有威士忌吗?&rdo;

&ldo;没有，不过我知道哪儿能弄到。&rdo;【注】博说。

&ldo;你还当这儿是纽约哩。说呀!我去把它们全弄回来。&rdo;维说着便从床上坐起身来，&ldo;哪儿有啊?&rdo;

&ldo;在好莱坞我可以说是人生地不熟，&rdo;博说，&ldo;你们知道，我是孤身一人。&rdo;

&ldo;他是孤身一人!&rdo;那姑娘咯咯地笑着，&ldo;可是他倒知道哪儿能弄到威士忌。凯丽，他的确像泰勒，你看出来了吗?&rdo;

博并不理会她，而接着说道：&ldo;兰德小姐，能赏光跟我吃一顿简单的晚餐，喝点威士忌吗?&rdo;

维抱住双膝坐在床上，说道：&ldo;孤身一人‐‐晚餐‐‐威士忌，嘿!这是哪部片子，是《快乐的寡妇》吗?我敢打赌，凯丽，过不了今天晚上，他准会让你见识一下他的肌肉的。&rdo;

&ldo;我们就喜欢这样，&rdo;凯丽说道，她说&ldo;我们&rdo;的时候，带着一点几乎听不出来的强调，&ldo;我很能体会你此时此刻的感觉，奎因。这是一次约会!‐‐咱们俩的约会。&rdo;

&ldo;咱们俩?&rdo;&ldo;奎因先生&rdo;颓然地问道。

&ldo;不过我们的账我们自己付。&rdo;

&ldo;什么话!把我当成什么人了?&rdo;

&ldo;自己付自己的，不然你就自己吃吧，&rdo;凯丽坚决地说，&ldo;你的钱也不是永远花不完的，对吗，埃勒里?再说，我们刚刚得到一份两个月的稳定的临时演员工作。这回我们扮演夏威夷人。是不是夏威夷人，维?&rdo;

&ldo;我也不知道。&rdo;维说。

&ldo;好吧，先给我们半小时，我们得冲冲澡、换换衣服，&rdo;凯丽这样说话的时候，她的脸上不知怎地浮出的一个粲然的笑脸，好似一支飞箭，倏忽之间刺中了鲁梅尔先生，&ldo;然后我们就归你了。&rdo;说着，她朝门口走过来，很近地站在了他的面前，含笑地望着他。

他坠入了某种异常状态，好像突然发作了心脏病。见鬼，这是怎么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正身处昏晦的过道里，倚身在墙上。

他站在那儿稍待片刻，揩去前额冒出的汗水。噢，对啦!他赶紧跑向楼下的收费公用电话，给奎因先生发出了电报，电文的结尾仍是&ldo;惊叹号&rdo;。

他们在大使饭店的椰园餐厅吃的饭，还是由&ldo;奎因&rdo;先生做东。

博轮着跟凯丽和维跳舞。维是在跳舞，而凯丽则完全是在随着博的脚步而优闲地摇移。事实上，博也是平生头一次享受跳舞之乐。

维奥莱特&iddot;戴忽然说有点头疼，而且不听凯丽的挽留，径自而去。

凯丽笑着说道：&ldo;你得到许可了，先生，知道是什么意思吗?&rdo;

&ldo;怎么了?&rdo;

&ldo;维的头说疼就疼，说好就好，就像水龙头似的。她撇下我随你处置，是因为她觉得你是可靠的。&rdo;

&ldo;那你觉得呢?&rdo;博探身向前，巴巴地问道。

&ldo;我可没那么天真。你外表给人的印象倒是很可爱，不过，书上怎么说的来着?待会儿你带我回家的时候，我会更了解你的。&rdo;

博一脸失望的表情：&ldo;跟我讲讲你自己吧。&rdo;

&ldo;没有什么可讲的。&rdo;

&ldo;你和维做朋友很久了吗?&rdo;

&ldo;我是到了好莱坞才认识她的。&rdo;凯丽用她那纤纤玉指转动着那杯苦艾酒，&ldo;自打我母亲去年去世以后，维就像一只母鸡似的，用她的翅膀罩着我，保护着我。我琢磨着，我可能像一只没什么指望的、永远也孵不出来的鸡蛋吧。&rdo;

&ldo;唉，对不起，你说你母亲，嗯?&rdo;

&ldo;她同时得了胸膜炎和肺炎，非常虚弱，来不及治疗就死了。为了把一个小傻瓜造就成嘉宝那样的大名星，她把自己耗干了。&rdo;凯丽紧忙说，&ldo;咱们谈点别的吧。&rdo;

&ldo;看起来你以往的生活似乎相当艰难哪。&rdo;

&ldo;反正不像蜂蜜杏仁冰淇淋那么甜蜜。蒙妮卡‐‐&rdo;

&ldo;蒙妮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