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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第1页）

&ldo;我不止比台上那陈妙娘好看，我也会唱戏。&rdo;青年笑着道，&ldo;你听我唱给你听。&rdo;

&ldo;女人&rdo;红唇轻启，慢悠悠，摇摇晃晃地开始唱。

他唱的是《南柯记》中的选段。

&ldo;则为那汉宫春那人生打当，似咱这迤逗多娇粉面郎。用尽心儿想，用尽心儿想，瞑然沉睡倚纱窗。闲打忙，小宫鸦把咱叫的情悒怏。羞殢酒，懒添香。则这恨天长，来暂借佳人锦瑟旁。无承望，酒盏儿擎着仔细端详。&rdo;

青年的嗓音刻意放得柔婉，模仿着女人的声音，偏偏自身嗓音又沉郁醇厚，显得格外不伦不类，漂浮在烛光中，幽幽得令人悚然。

卫檀生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瞧，同他艳丽的打扮不同，他唇上的笑意仍旧是带着点儿悲悯和超脱的，悲悯和超脱中，又含着些冷。

一颦一笑，就像是一座正要爆发的活火山，看去平静而美丽，内部却翻腾着能毁天灭地的熔岩，心中沉眠着一头冷酷无情的怪物。

现在，蛰伏着的怪物，慢慢地苏醒了。

了善禅师降服了他心中的魔，却杀不死它。他心中伺机而动的魔已经挣脱囚笼而出。似山洪般的欲望咆哮着奔腾而下。

他已坠入了三恶道。

蓦地，惜翠浑身发冷。眼前的卫檀生像是时时刻刻将要爆发的火山，她进退不得。

&ldo;翠翠，你道《南柯记》这一段唱的是什么？&rdo;卫檀生温文地笑问。

&ldo;这出戏讲的是，淳于棼与琼英郡主，灵芝夫人和上真仙姑三人交欢。&rdo;

&ldo;翠翠，你说那淳于棼像不像你。有我一位夫婿却还不知足，还要那马奴和那戏子。&rdo;

青年笑吟吟的继续唱，涂了口脂的唇角扬起。

&ldo;怕争夫体势忙。敬色心情嚷。蝶戏香。鱼穿浪。逗的人多饷。则见香肌褪。&rdo;

唱到&ldo;望夫石&rdo;的时候，他特地换作了&ldo;妻&rdo;字。

&ldo;望妻石都衬迭床儿上。以后尽情随欢畅。今宵试做团圞相。&rdo;

&ldo;我……&rdo;惜翠深吸一口气，没有往后退，伸出双臂抱住了他，紧紧地牵着他衣角。

青年怀抱中含着些极淡的檀香。

心知面前的卫檀生招惹不得，惜翠稳下心神，缓缓地顺着他，&ldo;我没有那个意思。&rdo;

惜翠垂眸道，&ldo;我与他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事。&rdo;

惜翠面上虽是冷静，但心跳却纷杂如乱跳的雨点。倒是卫檀生的心跳，隔着胸膛传来，沉稳有力。

两人胸膛紧贴着胸膛，心跳声仿佛也慢慢地汇聚成了一个。

&ldo;女人&rdo;没有回答，而是贴在她耳畔，继续笑着唱那《西厢记》，&ldo;我这里软玉温香抱满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