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是私人所为,李从嘉就更淡定了一些,大不了要方子给方子,要钱给钱,只要能把人捞出来就行。
到了江都府,这次进城他们完全没有受到为难。
李从嘉进城之后并没有忙着去知州通判家,而是直奔当铺,将手里的金叶子一部分换成铜钱,然后又跑到专门卖玉器的地方买了一对玉白菜,让店家用上等漆盒装好。
芸娘有些着急:&ldo;寨……郎君,买这个是要做什么?你若喜欢,等救出十一郎我们陪你过来再买便是。&rdo;
李从嘉哭笑不得:&ldo;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我们这样贸然前去让他们放人,只怕没那么容易,财可通神,看在这对玉白菜份上,这位通判也不应当再过分苛责我们。&rdo;
芸娘还真不太知道这其中的道理,李从嘉这么做,一来是用钱收买,二来便是警告对方他身价不菲,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李从嘉提着东西,让芸娘带路,一路直接到了城东通判府上,别说,通判门房居然认识芸娘,见到芸娘又看了看李从嘉,问道:&ldo;你们是什么人?&rdo;
李从嘉拱手说道:&ldo;在下李煜,泰州人士,听闻表弟杨新得罪府上,特来赔罪。&rdo;
门房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估摸出李从嘉这一身少说也值个百十来两银子,态度便没有那么蛮横,只是说道:&ldo;既然上门拜访,也不知提前递上拜帖,怎得这般不懂规矩?&rdo;
李从嘉有些不好意思笑道:&ldo;是在下疏忽,只是听闻表弟闯祸,心急如焚,还请见谅,若是通判不方便,我改日再来便是。&rdo;
门房立刻说道:&ldo;你且别走,我去通禀一声,若通判心情好,就会见你了也说不定。&rdo;
李从嘉连忙上前两步,塞给门房几枚铜板说道:&ldo;如此,有劳老翁。&rdo;
门房捏了捏手里的铜钱很是满意,关上门转身去通禀。
李从嘉若有所思地看着大门说道:&ldo;这通判……怕是有问题。&rdo;
芸娘茫然:&ldo;什么?&rdo;
李从嘉说道:&ldo;若是我府上有人这样贸然求见而不递拜帖,我家门房话都不会多说一句,更不要说去通禀。&rdo;
春生忍不住问道:&ldo;那……会不会是这门房有问题?&rdo;
芸娘一脸若有所思:&ldo;门房是没问题的,怕是通判早就有所吩咐,否则借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替主人家拿主意。&rdo;
李从嘉把玩着手里的折扇笑道:&ldo;正是这个道理。&rdo;
芸娘长长出了口气:&ldo;只要还有转圜余地便好。&rdo;
李从嘉没再说话,过了没一会,大门重新打开,出来一个侍童,看上去与春生差不多大,客客气气说道:&ldo;通判大人尚有公务,先随我到偏厅等候吧。&rdo;
李从嘉看了一眼春生,春生会意又是几枚铜板送上,李从嘉这才拱手说道:&ldo;有劳小郎君。&rdo;
那位侍童也很满意,带着李从嘉一路去往偏厅,在过去的时候他也稍微打量了一下李从嘉,见李从嘉丰神俊朗气度非凡,一时之间还有些搞不清楚他的身份。
李从嘉在偏厅里,一坐就是半个时辰,芸娘和春生渐渐都变得略带烦躁,只有他一个人依旧喝茶赏字,悠然自得。
李从嘉心里刚估摸着他们被晾的时候差不多了,就见到一中年男人一身常服自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