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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死了？”张扬忍不住嘀咕了一句。“他们都是囚犯，是守卫者的下属，也被称作追随者。”张先生指着电视屏幕解释道：“看到了没有，他们穿的战队的作战服，但臂章和肩章都是红色锁链缠绕利剑的图案。这代表着他们是服刑的重刑犯，如果他们能在生存游戏中活下来，也就能免于罪罚，释放出狱。”徐乐默然，生存游戏的这种冷血残酷的规则，在广播中可听不到。在宣传小册子中也看不到。他现在才知道，不同的社会等级，得到的信息也不一样。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从小在社会底层长大，徐乐知道生命的珍贵和艰难。张先生对于两个罪犯死亡的无动于衷，更让他有些厌恶。“根据统计，参加生存游戏的罪犯的生存率是12。运气好又表现足够好，还有机会加入守卫者。但这个几率就更低了，只有03……”“12的生存率，为什么只有四分之一人才能成为守卫者？”张扬好奇的问道。“能活下来的罪犯，也大多残疾了。还有的罪犯过于暴力，也不适合成为守卫者。筛选过后，就只有千分之三的罪犯才有这样的运气。”张先生不以为然的道：“罪犯就是罪犯，让他们担任守卫者，总有些不合适。”顿了下又道：“不过，要没罪犯的参加，生存游戏也不会这么精彩刺激。一些奖励手段也是必要的。”死战张扬听的心虚，不敢再胡乱搭茬。和徐乐一起，专心的看生存游戏。电视里面播放的生存游戏，都是一个个片段。其中大多的罪犯被杀死的场面，颇为刺激血腥。也有守卫者获胜的画面，配着激昂的音乐，也看的众多乘客热血沸腾，难以自己。徐乐开始的时候还有些抵触，看着看着，却看入迷了。他本喜欢格斗，播放的战斗又大多是短兵相接的搏杀。真实而残酷的搏杀，也让双方都竭尽全力，没人敢有所保留。战斗异常的激烈，也异常惨烈。徐乐暗自比较，觉得这些人战斗力很强，但他也有一拼之力。只是并不占多少优势。那些真正的守卫者，则各个都是高手。不论是体力还是技术，都有着明显的优势。徐乐也是看的头皮发麻，他格斗技术并不差，但在体力上无法和对方相比。对于各种武器的运用，包括战术配合等方面，就差的太远了。“快看，蒸汽机械战甲！个人能驾驭的终极武器！”张先生突然兴奋起来，指着电视画面大声地说道。车厢里的其他乘客也大多如此，不少男人都嗷嗷的怪叫起来。男人都崇拜武力，都喜爱蒸汽机械的精密和金属美感。蒸汽机械战甲，把武力和蒸汽机械的精密、强硬集于一身，是孤星政府中最强的个人武器。强大士兵穿上之后，甚至能干翻蒸汽坦克。可以这么说，蒸汽机械战甲对任何一个真正男人来说，都是无可抗拒的诱惑。电视屏幕上，一个高大战士穿着黑色钢铁战甲，大步向前行进。屏幕上的钢铁战甲，也呈现出了更多细节。徐乐曾在广播中听说个蒸汽战甲，对战甲的样子却没有多少概念。他以前一直无法理解，蒸汽推动的机械都极其庞大，究竟是怎么做成战甲穿在身上的。直到这会，他才看清楚蒸汽机械战甲的样子。蒸汽机械战甲看起来就像是古代的骑士板甲。一块块金属连接成整体，套在战士的身上。显得厚重而强悍。从正面看，盔甲的每个铆钉都焊接的异常精致。整体构造异常精密复杂。蒸汽机械战甲的真正动力核心，是战甲背上的方形背包状蒸汽机。老实说，以徐乐所学的知识，无法理解蒸汽机械战甲的运转原理。只是背包大小的微型蒸汽机，就超乎了他的想象。他更无法想象，小小的机械战甲内部，蒸汽动力该如何的传递、控制。张扬在机械维修技术上比徐乐强多了，但他也是同样的一脸发懵。亲眼见到蒸汽机械战甲的样子，他也是完全无法理解其运转原理。好在车厢内的男人们，都处在狂热兴奋的状态。也没人在意两个少年的失态。就是看到了，也不会多想什么。看到强大的蒸汽机械战甲，有些失态也是很正常的。电视画面上，大步行走的战士似乎发现了目标，他迅速扳动蒸汽背包上阀门把手上下压动，用外力启动背后微型蒸汽机。十多秒钟后，背包中的蒸汽机发低沉的活塞轰鸣，一丝丝白气从泄压阀门中泄露出来。战士用力的深吸了口气，猛然迈开大步向前跑去。开始的步伐还很正常，几步之后，战士就像一个狂奔的蒸汽机车，速度陡然提升到了人类不可能达到的层次。黑色蒸汽机械战甲很沉重，狂奔状态下，战士一脚踩下去，地面就会爆出一个深坑。在战士身后，飞扬的尘灰扬汇聚成一条滚滚灰色长龙。对面的敌人也做出了反应，另一个穿着蒸汽机械战甲的战士也跑出来。两个战士几乎是正面对撞在了一起。金属强硬的碰撞，不知撞碎了多少金属零件，崩飞了多少齿轮、铆钉。主动出击的战士，技巧更高明，也掌握着主动。看似两败俱伤的野蛮冲撞，却把对手撞飞出十多米，蒸汽机械战甲也撞碎大半，露出血肉模糊的胸腹。出击的战士却大体保持完整，只有肩膀部位战甲变形扭曲。其他几个敌人见状都是大惊失色，再没有战意，急忙四散而逃。战士毫不客气，仗着蒸汽机械战甲，战士几乎不用防御，一拳砸下去敌人就变成一团烂肉，凶残无比。杀人如同割草一般容易。整战斗过程简单而轻松，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杀。金属管风琴列阵长途旅行，对人的身心都是一种折磨。蒸汽火车的封闭空间内，更容易让人感到疲惫。荒野景色差不多都一样，不到一天的时间，徐乐就看腻了。电视上播放的生存游戏到是很好看。可惜，一天也只播放两个小时。剩下的无聊时间，就需要每个乘客自己想办法解决了。徐乐也理解了张先生的喋喋不休。长途旅行太无聊了，闲聊显然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办法。张扬显然也是个好听众，不但善于倾听，还能及时配合，从表情到语言，都做的特别到位，让张先生的倾诉欲望得到充分释放。张先生也的确见多识广，上到国家大事，下到市井民情，没有他不知道的。徐乐在旁边安静听了几天，也涨了许多见识。不过，张先生夸夸其谈的样子，总让他觉得不太可信。蒸汽火车的无聊旅途中，最让徐乐欣慰的是免费食物，量很足而且味道特别好。关键是每顿都有肉！火腿肠，肉肠，卤肉，腌肉等等，徐乐，这是政府给他的特殊待遇。对此，徐乐和张扬只能表示羡慕。以他们的公民等级，要不是杨万里帮着伪造id卡和通行证，只怕这辈子都没机会坐蒸汽火车。更别说享受特殊优待了。经过七天的煎熬，车厢内的所有乘客都特别疲惫。健谈如张先生，也再没精神聊天，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