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及对兵事一知半解,王薄大胜孙安祖,一场演戏唬住了许王宇文化及,他真以为夏兵是乌合之众,此番得胜乐得合不拢嘴,美滋滋回到行宫,正逢皇后萧珺出宫相迎,萧珺也满面笑容,行了万福:“陛下龙颜大悦,不知喜从何来?”
宇文化及道:“王薄果然对朕忠心耿耿,连胜两员夏将,大涨威风。”
萧珺一听,暗想王薄此胜必是骗过宇文化及,看来宇文化及大限将至,也假意奉迎,又夸又赞,挽着宇文化及的胳膊,迎回宫中。
王伏宝诈败而走,命十五万大军包围聊城。一连三天,日夜佯攻,只做惊吓,从不强攻。折腾的许国兵士,惶恐不安,提心吊胆。王薄知道夏兵只是试探,也假装迎战,每次只乱射几只弓箭,应付一下。
等到第四日,眼看夜幕降临,王薄赶到行宫求见。萧皇后正陪宇文述聊天,王薄奏道:“启禀皇上、娘娘,末将见夏兵在北门聚集兵士,想必今夜要攻北门,末将请求调集本部兵马去北门增援。”
宇文化及一听攻城也是坐立不安,萧珺在一旁劝道:“王将军尽职尽责,不如就让他坚守北门,以防万一。”
“既然皇后开口,朕亦如此,快快调兵。”宇文化及道。
王薄心中窃喜,立刻离开行宫,点齐自己带来诈降的三千兵马,进驻北城门,替换了原来守城兵士。
等到三更时分,王薄传令城头高举火把,兵士上城,北城门片刻间照的灯火通明。孙安祖忽见北门灯火众多,料到定是内应王薄,赶忙回营去往中军大帐。
“启禀大帅,北门举火起事。”孙安祖道。
“好。”王伏宝大喜:“立刻点起兵马,传令四面攻城。”王伏宝走到孙安祖近前,叮嘱道:“你带兵马由北门而入,直取宇文化及行宫。”
夏兵四面出击,猛攻聊城城头,霎时间火弩齐射,乱箭冲天,夜如白昼,城上许国兵士慌忙迎战,东、西、南三面城池如同火海一般。
孙安祖率兵来至北门城下,借着火光,王薄一看是孙安祖,立刻传令开城,北门吊桥放下,城门打开,孙安祖率兵一拥而入,杀进聊城。这才是:
三面火海一面开,四向雄兵齐杀来。
烽火连天如白昼,一夜便将许国埋。
北门失守,城池攻破,宇文智及慌忙跑到行宫,宇文化及正与萧珺熟睡,听得脚步混乱,这才惊醒,宇文化及光着膀子赤脚跑到外屋,见人人神色慌张,问道:“何事惊慌?”
宇文智及作揖:“大事不好,王薄开了北门引夏兵入城了。”
“啊!”宇文化及大惊,说道:“快命裴虔通、元礼迎战。”
智及道:“元礼正在南门迎战,裴虔通这狗头不知去向。”
宇文化及道:“快拿铠甲,朕亲自迎战!”旁边众人帮着宇文化及穿上甲胄,带上宝剑,前呼后拥,去北门迎战。萧珺在房内听得清清楚楚,知道宇文化及死期将至,不慌不忙坐到梳妆台前,面对铜镜,梳头着装。
两军杀至天明,萧珺静坐行宫,已听到外面有喊杀之声,自知大限将到,镇静异常。忽然“哐铛”一声,宇文化及满面尘灰,手提宝剑,身上沾血,踉踉跄跄闯回行宫。
一见萧珺静坐床边,宇文化及几步走到近前,慌慌张张说道:“美娘,这次真完了,智及和元礼都死啦。赶紧收拾金银,咱们各自逃命去吧。”
萧珺冷冷问道:“事到如今,还有哪里可去?”
“你若无处可去,可随我逃命。”宇文化及掐指数道:“北有窦建德,南有李子通,西有王世充,东面……。”
“唉”宇文化及顿时悲极而喜,冲萧珺笑道:“可去东面。”
萧珺冷笑一声:“东面是大海吧。”
宇文化及击掌乐道:“大海正好,我们乘船东去,投奔高丽。”
萧珺漠然不语,化及又道:“美娘是担心往日恩怨,那去东洋夷邪久国也可。古往今来,汉人从未到过夷邪久国,我们共做倭民,岂不乐哉?”
宇文化及如得救命稻草,赶忙扔了宝剑,摘下头盔,背过身脱去铠甲,准备换便装逃走。萧珺看着仇人背影,从枕头下面取出一把剪子,趁着甲胄脱落,冲向宇文化及后腰,猛刺进去。
“噗!”的一声,宇文化及两眼一直,拧过脖子,咬牙问道:“你……。”
萧珺脸上四渐仇血,狠光相视:“亡我国者,灭我家者,杀我夫者,辱我身者,非你莫属!”说着,拔出剪刀,又猛刺几下,宇文化及应声倒地,一命呜呼。萧珺身沾贼血,丢了剪子,呆坐地上,只等一死。
等了少时,一队夏兵冲进行宫内室,见宇文化及一死,旁边只有萧珺一人呆坐。为首一个校尉言道:“砍下许国皇帝人头,带去请功!”又看看萧珺满脸失血,目光呆滞,校尉对手下人说:“曹王妃有旨,俘获宫人女子一概押回,等候发落。”两个兵士一边一人,架起萧珺,匆匆带走。
大许王朝立国数月,只有聊城一地,也就此终亡。这便是:
聊城自古一帝王,号称许国起荒唐。
弑君篡权成家底,哄骗将士返故乡。
童山之战遭败绩,魏州不敌元宝藏。
贪财好色无善果,一代恶徒臭名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