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把火把向前伸,照亮了普啦刻的脸。
&ldo;我们听说……&rdo;他说,&ldo;你在这儿讲真话。&rdo;
&ldo;噢,那个啊。&rdo;普啦刻说,&ldo;对啊,我是说过。已经说完了。大部分都是无法想象的东西。不过,有的也很好玩。&rdo;
他突然爆笑了大约三秒钟,像疯了似的,然后停了下来。他坐在那儿,抖着脑袋,抖着膝盖。他似笑非笑,又吸了一口烟。
福特和赞福德从暗处凑上前来。
&ldo;跟我们说说吧。&rdo;福特说。
&ldo;噢,我已经不记得了。&rdo;普啦刻说,&ldo;我想过用笔记下来,但是,首先,我没铅笔。其次我又想,何必呢?&rdo;
长久的沉默。他们几乎能感觉到宇宙变老了一点点。普啦刻凝视着火把的光辉。
&ldo;一点都不行?&rdo;阿瑟开口问道,&ldo;你一点都不记得了?&rdo;
&ldo;不记得。对了,有些关于青蛙的还不错。我记得那个。&rdo;突然,他又狂笑起来,在地上跺着脚,&ldo;你们绝对不会相信那些关于青蛙的事。&rdo;他笑得直喘气。
&ldo;走,咱们找青蛙去。伙计,我得用新的眼光去看它们喽!&rdo;他一跃而起,跳了几步舞,停下来,狠狠地吸了口烟。
&ldo;走找青蛙去,去笑它。&rdo;他说,&ldo;对了,你们是谁啊?&rdo;
&ldo;我们是来找你的。&rdo;崔莉安毫不掩饰她声音中的失望情绪,&ldo;我叫崔莉安。&rdo;
普啦刻抖着脑袋。
&ldo;福特&iddot;长官。&rdo;福特耸了下肩膀。
普啦刻抖着脑袋。
&ldo;而我,&rdo;赞福德开口道。等了一会,等到他觉得足够久、足够宣布一个重大消息时,他才轻描淡写地说:&ldo;是赞福德&iddot;毕博布鲁克斯。&rdo;
普啦刻抖着脑袋。
&ldo;这家伙呢?&rdo;普啦刻朝阿瑟抖着肩膀。后者正在发呆,一脸的失落。
&ldo;我?&rdo;阿瑟说,&ldo;哦,我叫阿瑟&iddot;邓特。&rdo;
普啦刻惊得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ldo;开玩笑?!&rdo;他大叫道,&ldo;你是阿瑟&iddot;邓特?就是那个阿瑟&iddot;邓特?&rdo;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捂住了肚子,爆发出又一阵狂笑。
&ldo;嘿!我正想见你呢!&rdo;他一边喘气一边说,&ldo;伙计,&rdo;他叫道,&ldo;你是最……噢,你可是连青蛙也望尘莫及啊!&rdo;他仰天长笑。他笑倒在了椅子上。他歇斯底里地笑着嚷着。他大笑不止,他双腿乱蹬,他捶着胸口。渐渐地,他平静下来,气喘吁吁。他看着他们,看着阿瑟。他往后一倒,又大笑起来。最后,他睡着了。
阿瑟站在那儿,嘴唇嗫嚅了几下。其他人则把昏睡的普啦刻抬回了飞船。
&ldo;来找普啦刻之前,&rdo;阿瑟说,&ldo;我说我要离开。现在也这么想。而且走得越快越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