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想怎样,说吧。&rdo;既打不过,又逃不脱,连唯命是从的伪装都已撕破,我索性放松了,随意靠进坐椅深处。天意弄人,我为俎肉你为屠刀,请便吧。
江上天沉默了一下,坐进车内,盯着我,眼神复杂难懂:&ldo;你是谁?&rdo;充满威慑感的面庞迫近了几分,手指缓缓挑起我的额发,&ldo;你的头发是故意留长的,&rdo;再跳到我的唇上,指尖轻摩唇线,&ldo;胡子也是。&rdo;一手托起我的脸,&ldo;为什么?&rdo;
气氛有些怪异,主题也已全然偏离。
我同样平静地回瞧着他,眼神未有退让:&ldo;我记得,法律保护个人隐私权。&rdo;
&ldo;我要你说。&rdo;江上天固执地道,惯用的命令式口气又一次展露无遗。
&ldo;如果不是太了解你的专横,我会觉得,你是爱上了我。&rdo;我紧紧地盯着江上天的眼睛,突然轻笑,&ldo;只有爱上一个人,才会对他的一切感兴趣,不是吗?&rdo;
手指突然收回,灼热的呼吸也已远离。江上天坐正身子,恢复了冷冰冰的语气:&ldo;我只是在为我日后的安全担心。&rdo;
&ldo;哦?&rdo;我心中暗自好笑,越是骄傲自负的男人,越怕被人说及爱,江上天果然也不例外。面上却仍淡淡的,&ldo;你会安全的,我对你的命没兴趣。&rdo;
&ldo;以后就会有了。你身手不错,我要你做我24小时的贴身保镖。&rdo;
不容置疑的口气令我失笑:&ldo;我拒绝。&rdo;
&ldo;薪水由你开。&rdo;
好诱人的条件。我似乎看见无数的钞票在面前飞舞,美好得几乎教人无法拒绝。
可惜这世上的事,越是十全完好的,越容易是圈套。正如最美的花,总是有毒。
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闭起眼,叹道:&ldo;让我怎么忍心拒绝……可还是要拒绝。&rdo;
&ldo;你倒底要什么?&rdo;江上天的声音里已带了一丝怒气,&ldo;我甚至已不再计较你刚才的冒犯,你还在跟我讨价还价?&rdo;
和这样的人沟通真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我喃喃道:&ldo;子非鱼,安知鱼之乐。&rdo;
&ldo;你说什么?&rdo;江上天没听清,瞪着我问道。
&ldo;没什么。&rdo;我再次叹了口气,觉得这种对话费心费力,且无趣到底,&ldo;我怕死。保镖比保安可危险的多。&rdo;
&ldo;你不用现在急着答我。&rdo;江上天恢复商人谈判本能,&ldo;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你慢慢考虑。在这一个月中间,你还暂当你的保安,换取一日三餐。&rdo;
&ldo;……好吧。&rdo;我很累,很倦,海水腻在身上,说不出的腥咸刺涩,只想早早结束这场悲喜莫名的闹剧。
黑色轿车再次如弦般she出,不过这次去处,却是那灯火阑珊的城市。东方天渐发白,红日将升未升,又是一天来临。
如果祈祷有用,我希望生活就可以这样延续,一直到老。
忙碌单调的工作,不算太差的薪水,平静无波的心情。每个人都有他的天堂,而这是我的。
pudel仍时不时缠住我,有时下班后,柳五会邀我去喝两杯,男人之间的友情,酒精是最好的催化剂,渐渐地,连石磊对我也再不如以往般冷峻。
偶尔会在他们常去的酒吧遇上江上天,但都只是微一点头,互不言语,擦身而过。那个月夜的冲突,似乎便是一场梦,从来不曾发生。
从第二天起,江上天便在刻意避开我。我感觉得到。至于原因,我知道,却不愿去深究。
这场游戏,不再在他掌控之中,他对我,已然有些心动。
这份暧?情绪,纵容下去,未必不会成为爱,然而爱,却也会变成强悍如他这般人的弱点和伤害。一个理智骄傲、高高在上的主宰者,又怎肯容忍自已因一时的软弱,向对方交出身心主控权。
换作我是他,我也会一般无二,手起刀落,及时斩断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