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德维希的眼神微亮:&ldo;我们应该把一切的爱都献给主‐‐然后呢?&rdo;
看他扮得高兴,我也只得奉陪。
&ldo;然后,您的朋友司徒先生强行将我带到了这里,当然,我并不敢说您的朋友是坏人‐‐但您看,这件事,无论如何也违反了上帝关于自由相爱的旨意,对么?&rdo;
&ldo;哦,爱是神圣的。不过司徒是我所尊重的朋友,他做的事,我不愿干涉。&rdo;
靠,得了便宜还卖乖,说的就是这种明明杀人无数,却偏要装得清白纯正的王八蛋。
我忍气吞声:&ldo;希望您看在我们都是上帝子民,都要接受最后审判的份上,帮我一下,权当行一次善。&rdo;
路德维希自然也不是真想拒绝,否则他何必在此听我废话。架子摆完,面子要足后,这原本看起来象贵族,现在看起来象国王的男人才轻描淡写问了一句:&ldo;你那爱人是谁?&rdo;
我略一斟酌,还是说出了三个字:&ldo;江上天。&rdo;
路德维希微露出讶意:&ldo;就是那个昨天才和克劳尔家族正式宣战,再度掀起金融圈动荡风暴的江氏总裁?&rdo;
我心中一跳,失声道:&ldo;什么?他们当真打起来了?谁先动的手?&rdo;
&ldo;各大报都已炒得纷纷扬扬,你不知么?&rdo;路德维希深沉的蓝眸盯住我,似想从我面上看出端倪。
天啊,我究竟在飞机上过了多少小时?昏昏沉沉中,不觉世事已生波澜。
&ldo;帮我尽快联络上他,然后想法子让他带我走。条件你开。&rdo;事出仓促,我再也顾不得谈判时必须不动声色,深显莫测的教导,直接丧权辱国,割地赔款。
路德维希本就有意要赶我离开,此时更有大礼进帐,不想也知道他必定喜出望外,满心得意。
&ldo;好。我答应让他带走你。不过不是现在。&rdo;路德维希对我微微一笑,&ldo;一周后我们会有一场庆典,届时你要帮我做一件事,做完后便可走。&rdo;
想问什么事,话到嘴边却又咽回。瞧他那神情,定是不肯先说的,问也无益,我倒想起了另一件事:&ldo;牧师先生,你不想给我另外安排一间屋吗?我怕我和您的朋友住在一起后,会对那间文物级屋舍造成损害。&rdo;
&ldo;为了计划,你现在不能走。至于屋子么,唉‐‐&rdo;提起他心爱的收藏,路德维希痛苦地摇了摇头,&ldo;任何事物,最后总要付出代价。&rdo;
匆匆地向我身后瞥了一眼:&ldo;当然我也希望能完善解决这个问题。这个给你,你好自为之。&rdo;
一把乌黑精致、超小型的雷鸣二号塞入我手中,不愧是军火商巨头,连一把防身用枪也选得这么优雅。
路德维希黑衣的身影迅速消失,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头,蛮横地将我转过去,司徒飞微带酒意,盯视着我:&ldo;你们两个谈了些什么?我一直想过来,却总有人缠住了说话,到现在才脱身‐‐&rdo;
&ldo;我们在聊世界经济。&rdo;我不觉得我在说谎,不过司徒飞能不能理解,那是另一回事。
&ldo;胡说,&rdo;司徒飞狐疑地看着我,面庞几乎要凑到我的上,拜角落暗影所赐,此时厅中人应该全不注意我们,正由得司徒飞放肆,&ldo;方才你们两个人笑得便象两只jian诈的狐狸,叫我想不注意也不成。&rdo;
&ldo;加上你,就是第三只狐狸。&rdo;我大方地将枪放入衣袋,退后两步,避开司徒飞有意无意靠过来的身体,&ldo;真要想知道我们说了什么,你为何不去问他?&rdo;
司徒飞望着我,眼神里竟有一丝忧虑:&ldo;浮生,听我一次,别和这个人打交道。&rdo;
我露出询问的眼神。
面前的男人摇了摇头,不肯再多说,黑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暧味:&ldo;时候不早了,走吧浮生,我们回去度良宵。&rdo;
壁炉里余烬未灭,我挑了几根木柴丢下去,看火苗轰地窜成一片。
司徒飞在屋中察看了一圈,确定走前的暗记未变,放下心来,笑吟吟地踱到我身边:&ldo;浮生,要不要一起泡个澡?这里的水,是花了大力气从山中引来的温泉。&rdo;
我回以他一笑,站起身,点燃根烛台:&ldo;你先洗吧,我去给你放水。&rdo;
&ldo;放多一点,否则怎够我们两人用。&rdo;司徒飞跟了过来,倚在门边,笑得不怀好意。
我低头做事,调节热水缓缓流入池中,只作未闻。
猛地身子一震,按在调节伐上的左手瞬间僵住。
司徒飞还在身后喋喋不休:&ldo;……不如就让我代劳可好‐‐怎么了?&rdo;
我不答,额汗却已微微渗出。
司徒飞随我的眼光看去,也蓦地呆住。
一条红黑相间,色彩斑斓的小蛇,正准准地盘在水管之上,昂首瞪着我们,所居之处,离我的肌肤不到三寸。
我一动也不敢动。虽未熟知蛇的种类,但眼前这条,无疑是极毒,咬上一口,只怕数分钟间便能决定生死。
装了消音器的沉闷枪声终于传出,司徒飞果然弹无虚发,只一枪,便擦过我的肩头,直she中蛇的头部。
我大大松了口气,至今方觉自已脚软手软,竟再也站不起来。
司徒飞伸手过来,将我一把拉起,拖入他怀中:&ldo;你没事……真是太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