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个小姐,遭了这么大的劫难,就派了这么两个货来接应,谭扶芸不免在心里“呵”了一声。
等她再退回屋内,掩上房门,却见房中窗户大开,唐元已经不见了踪影。
也是同生共死了一场,他就这么匆匆地走了,她心里还有些不是滋味,房中圆桌上摆着一张手帕,是先前他丢给她的那张帕子,她把手帕展开,里面竟包着唐元那个悬在颈间,藏在衣服中的宝石颈绳。
这小孩,什么意思?
她把自己的衣服仔细整理妥当,然后把手帕和颈绳贴身藏起来,本来一方帕子没什么,但偏偏这手帕的一角用金线绣着一个篆书的“唐”字,让那刁钻的老婆子发现了恐怕要生麻烦。
她收拾妥后,推开房门,对那一老一少说,“可以了,走吧。”
渝国皇宫,东宫。
处理完了客栈里遗留下的烂摊子,刚踏进内室的湛辰铄还没来得及换下一身血腥味儿的衣物,就有侍从来禀命。
“太子殿下,先前皇后娘娘那边遣人来过。”
“你怎么回答的?”
“奴才说殿下突然来了兴致,前往东山游猎了。”太子的近侍,都是被他调教的极其机灵的。
"很好,母后突然遣人来所为何事?“
“下月初,国舅夫人在新落成的园林宴请庆生,届时娘娘会亲临,娘娘也希望殿下能前去祝贺。”
“不单单只是庆生这么简单吧?”湛辰铄沉吟片刻,“她这次打算请多少姑娘?”
“殿下,”侍从也放低了声音,“不论多少世家小姐会受到邀请,最重要的还是预言中的那位吧。”
听到他这话,湛辰铄不禁回忆起了拥她入怀时的感觉,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嘴角在不受控制的翘起。
“不,不单单那位,还有一位,才是最重要的。”
谭家派来的马车停在客栈门口,谭扶芸缓缓地走到马车前,赵婆子和那个小丫头紧随其后。
车夫应该是谭家的仆人,穿着较一般的行夫更考究的衣裳,此时却倚靠在车帮上呼呼大睡。
赵嬷嬷心生一计,为了报那两巴掌的仇,故意不上前去叫醒车夫,而是跟个木头般的愣愣的杵在谭扶芸身后,她倒要看看这位脾气急躁的二小姐能干出什么事儿来,若是金尊玉贵的娇娇小姐与一个低微的车夫当街争执起来,呵呵,她能回去把这事儿宣扬的整条街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