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吴之敬可不干了,倔强地甩掉他的手,往边上跨了步。
但乌云完全就不给他逃避的机会,吴之敬往哪儿走,他就往哪儿逼,那锲而不舍的精神让吴之敬十分之烦躁了。他终于吼道,你到底要我跟你回去做什么?!
草原男子说话十分直接,一句话就把吴之敬说得面红耳赤。
他道,回去做我男人。
就连那月亮听了都躲进了云层中,间或露出一点点脸偷看着他们。
面红耳赤的吴之敬连连摇头,道,兄弟,你别开玩笑了,就你那身份要什么样的男人女人没有?不缺我一个吧。
这乌云说话也实诚,直截了当道,缺!就缺你。那些人成天只会看我脸色,除了鳄鱼拍马外什么都不会,我讨厌。没你能解闷。
吴之敬不禁汗颜,原来他就是用来解闷的……
他小声纠正道,那个兄弟,是阿谀奉承,溜须拍马……
乌云哈哈笑了起来,笑声之响直接让吴之敬抖了三抖,这兄弟的笑点还是一如既往的谜啊。
笑完后,乌云又恢复了认真的表情,凝望着吴之敬,声音也低了几分,他道,你的那间屋我一直为你留着,就差一个你了。
吴之敬皱了皱眉,问道,如果我和你走,你就真的不会入侵中原?
乌云沉默了,他垂下眼,第一次没有正视吴之敬的眼睛。
答案很清楚了,中原这块肥土乌云不会放弃,这次交易不过是给中原加了个缓刑罢了。
不过他很快又抬起眼理直气壮道,那种皇帝害了你全家,你还帮着他做什么?
吴之敬很坚决,很淡定,他开口道,因为那里是我的家,那里有我的同胞。他声音很轻,但是却非常有力量。坚毅无比的眼神毫不畏惧地与乌云对视,那其中藏着的决心就如定在大海中的船锚。
乌云怒从中来,嗙的一下把吴之敬扣在了粗壮的树干上,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寸,还能够感受到彼此呼出的热气。吴之敬的眼神没有闪躲,但那沉着那冷静却仿佛是助燃剂一般让乌云眼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以至于他整个身体都颤抖了起来,抓住吴之敬的手也越来越紧。吴之敬的手便被扣在粗糙的树皮上,疼入骨髓。
忽然,乌云低下了头,吴之敬心里一怔,并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他看着乌云的头往他右肩偏去,粗重的呼吸让一股股热气打在他的颈间,他心跳开始加速,哆嗦着问,你,你要干什么?
话音未落,右颈处传来一阵刺痛。
卧槽!他是野兽嘛!那牙怎能如此之尖?并且吴之敬第一次见用啃咬来发泄怒气的人!就好像以前洋老板给他讲过的传说中的吸血鬼一样。他那时候还笑话呢,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中二的脑洞?妈的还真有!还不是脑洞!
这一口之后,乌云好像还真的泄了气,他放开了吴之敬的手,那手腕处已经被捏得红一片紫一片,活像带了个手环。
乌云狠狠道,你不要后悔。
吴之敬坚定答,我不会后悔的。
乌云失意问,如果我是中原人,你会跟我吗?
吴之敬笑笑答,不会。
乌云急着追问,为什么?
首先,吴之敬对他的这个男人喜欢男人天经地义的态度总感觉有点点不太适应;再者,他们好像也没有熟到那种程度?另外,虽然乌云虎背熊腰高大威猛,还浓眉大眼鼻高眼凹的,确实很讨吴之敬喜欢,可是……
吴之敬很认真地注视着对方的眼睛,说道,我们中原人相信命中注定,第一眼我就认定了那个属于我的人,很可惜,那个人不是你。
这次,乌云倒没有发怒,而是表现得十分宽容。他好歹是一国之王,这点气度自然是有的,而且草原男女都是爽快之人,为儿女情长纠纠葛葛可不是他们的风范。吴之敬话点到此,乌云自己便已经有了猜测,他脑中浮现出的是那个在野棕林外以一挡十的英勇身姿,如今想来,若非有情,又怎能如此豁的出去?
可纵使如此,这位一国之王还是心有不甘,连一国都抢到手了,却偏偏抢不到一个人,这也真是时也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