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父无犬子,都言安阳君颇似主父,今日看来,显然大王更胜一筹。”
“果然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都说那安阳君如何如何,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
……
主父在做出决定之后,深深的看了赵何一眼,没有说话。
所有人都被处理了一遍,但唯独没有安阳君赵章,眼下主父这个眼神,再明显不过。
他在替安阳君求情。
即便主父才是赵国的主宰,但今天这个情况,主父也必须要取得赵何的同意。
赵何微微犹豫了一下,朝着自己的这位父亲露出了一丝微笑,轻轻点头。
赵何同意了。
赵何当然会同意。
事情到了这里,怼翻安阳君的目标已经完全达到了。
沙丘宫变马上就要来了,安阳君马上就要死翘翘了,赵何并不需要这个时候再继续落井下石了。
再怎么落井下石,还能比搞死安阳君更加直接吗?
所以,这个时候还能用安阳君的脸面来让主父欠赵何一个人情,赵何觉得自己简直是大赚特赚,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不好意思。
唉,没办法,寡人就是这么一个厚道的人,见好就收,又特别给自己老爹面子,孝顺得不行。
做人如我,实在是高,三层楼那么高!
主父轻出了一口气,朝着赵何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给了一个眼神给另外一边的御史信期。
信期微微一愣,但马上反应过来,高声道:“主父、大王今日于宫中设宴,众臣现随主父、大王入席!”
信宫正殿之中,数百名赵国大臣先是齐齐一静,随后压下心中诸多心思,同时弯腰行礼:“谢主父、大王赐宴!”
……
入夜。
偏殿一个房间之中,安阳君静静的躺在木榻之上,一动不动。
榻旁,一盏青铜长颈鹤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照亮整个房间。
在房间之外,隐约有交谈声传来。
“宮医,君上情况如何?”
“脑后有些小伤,但无大碍,应当能很快醒转。”
一阵脚步声传来,田不礼的身影出现在房间之中。
“君上,君上。”
在轻声的呼唤声中,安阳君缓缓睁开双眼。
“我……这是在哪?”
田不礼坐在安阳君的身边,长叹一口气:“君上终于醒了,可是让老臣好一番担心。”
安阳君眼神先是有些迷茫,但马上就回想起刚才的事情,一把抓住了田不礼的手:“事情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