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职务通常是由教官或是毕业的师兄们担任。任职者都有正式的军衔。因宋阳还没有毕业并没有授予军衔。但他却享受了另一个待遇——军校给他分配了一间单独的房间。
宪兵科共有四个区队(连),四个区副队长分别是:宋阳、项洛、葛俊和郭越(马系两名‘通’字辈青帮弟子之一),宋阳以为蒋校长是对他们隐瞒张、马系青帮身份不满,将他们挂个闲职搁置起来,可一看课程表发现自己又想错了,因为宪兵科不仅要与步兵队一起学完步科的全部课程,还增加了法律和英语两门课程,而且宋阳就是英语教官。不是代理,他收到了盖有蒋校长鲜红大印的正式聘书。
这让宋阳在黄埔军校的身份变得有些复杂,学员、副区队长、教官、师父、军医处军医,还有——师兄。
黄埔军校对‘宪兵’这一兵种定义有些模糊,既是作为战斗部队来培养,又作为执法单位在使用(其实世界上很多国家都是这样的),这可苦了宪兵科的学员们,本身课程就比步科多,还要担负起军校的警卫、巡逻等警戒任务,几乎就没有休息时间。而作为副区队长和教官,宋阳的时间就更少了。约瑟夫一行来到广州以后,他还没抽出时间去看过他们。
“师兄,我来吧”,盖茜伸出手要接过宋阳手中的木盆。
“谢谢,我自己来”,盖茜叫自己师兄倒是没有叫错,她现在也是老师吴稚晖的学生,她住在黄埔军校也没有什么问题,因为她现在是宪兵科临时聘请的三位英语教员之一。师妹也罢,同事也罢,本来这都没什么问题,关键是她还有一个要命的身份——陈璧君当初要介绍给自己的女朋友。
陈璧君的父亲陈耕基是南洋巨富,而盖茜的家族也是马来西亚巨商,其父与陈耕基是多年至交好友,盖茜是家中最小的孩子,很小的时候就送去英国读书,现就读于英国剑桥大学法律系,休假时奉父母之命与大哥一起来探望陈璧君,不想就牵扯出这样一桩事来。而老师吴稚晖之所以收盖茜为弟子,是因为她与师兄吴蔷师姐吴芙在英国时就是好朋友,对这生活窘迫的兄妹俩也多有接济和照顾,经陈璧君一窜辍,于是这盖茜便莫名其妙地成了自己的师妹。
“来黄埔军校作教员是老师安排的”,盖茜红着脸小声解释了一句,经历了璧君姐提亲一事,两人相处是有些尴尬。当初第一次见到师兄时,大哥和自己都很满意,本以为以自己的家世、容貌、才学,一个洋护士根本没法和自己争,可第一眼看到玛格丽特就知道自己根本不会有什么希望了,好在也只是动了下心,叹口气也就过去了。
老师安排的?宋阳心里苦笑了一下,老师有时还真是糊涂,还好,只要不是陈璧君出的妖蛾子就好,“英国那边没有什么问题吧?”。
“没事,还有几个月你们就毕业了,耽误不了什么”,盖茜笑了笑。
“师兄!”,李筱梅忽然从身后跳了出来,见到盖茜也在,转转眼珠板起小脸,“咳!师妹也在啊”。
“叫师姐~~”,盖茜弯下腰捏住李筱梅的小脸。
李筱梅张牙舞爪地好不容易才逃脱了魔爪,“师兄~~,揍她!”。
宋阳才懒得理她们,端起洗好的衣服走向宿舍。
“师兄!”,李筱梅连忙提起地上的大箱子吃力地跟上来,“师兄,师兄等等我”。
“你也来当教员?”,宋阳看着那个大箱子被气乐了,这小丫头怎么把行李都搬来了,离家出走啊。
“明天我生日!”,李筱梅呲着小白牙瞪起眼睛,敢耍赖本小姐跟你同归于尽,这次绝对是真的。
“明天再说!”,宋阳转身就走,她老子可是黄埔军校第一任教练部主任,从校长到厨子没一个不认识她,身后还不知跟了多少重量级的保镖呢,拎个大箱子那就是做给自己看的,没功夫同情她。
“哇!你欺负人!”,李筱梅把箱子一扔(果然是没多重),恨恨地踢了几脚,仰着脸扯起嗓子……
“再哭一声,明天什么都没有”,宋阳自然知道明天是师妹生日,也知道这小丫头今天是来干什么的,估计还是被那曲《猪八戒背媳妇》给闹的,怕明天会出丑,今儿就是想来先验验货。
李筱梅立是没了声音,撅着小嘴提起大箱子,“我要先听听”。
宋阳没有脱离群众的习惯,如果不是因为要编写英文教材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他宁肯和同学们住在一起,房间收拾得很干净,看上去更象一间书房。李筱梅趴在床上四下闻了闻,“嗯,不是臭男人”。
今天如果不能让她满意了,她还有得闹腾,对这个精灵古怪的小师妹宋阳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摇摇头只能在心里为师兄吴蔷默哀几分钟。打开那个大箱子,里面果然是一只木制小提琴盒,拿起小提琴试了试音。
优美的旋律在房间里飘动,李筱梅立时瞪大了眼睛,这才是《给李筱梅的诗》。
盖茜闭上眼睛陶醉在梦一般的音乐世界里,许久许久才睁开眼睛,“真美,让我想起家乡的那条河”。
宋阳笑笑点点头,“《月亮河》”,明天10月1号,农历八月十四,送这首曲子作生日礼物也算应景。
“是我的,是我的”,李筱梅急了,跳下床扑过来,抱着宋阳的胳膊不撒手,“是我的,是我的,是《给李筱梅的诗》”。
“好,好……”,这小丫头怎么就没一点矜持,谁会和你抢啊?宋阳无奈地摇摇头,“是《给李……”。
“今天是我生日”,盖茜挦挦头发甩甩头站了起来,接过宋阳手中的小提琴深鞠一躬,“谢谢师兄”。
“我和你拼了……”。(未完待续。。)(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