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位大嫂就是个势利眼,要是她知道桑天好不是她以为的穷光蛋,估计又得生出不少事儿来。
桑天好只能应声。
第二天桑天好就开始张罗着让自己的朋友们来帮他搬东西,忙了一天总算是把一楼的房子收拾出来了。
当天晚上桑天好约好请他的几个朋友在外面吃饭,桑枝说不去,他就给她微信转了点钱让她自己吃晚饭。
桑天好走之后,桑枝就把自己中午取回来,放在冰箱里的草莓蛋糕拿出来,去了容徽那里。
夜幕降下来时,他家的客厅里全然没有一丝灯光。
桑枝在玻璃茶几上点了十支蜡烛,摇曳的火光像是点亮这夜的星子,一颗颗坠在他的眼睛里,形成模糊的剪影。
“容徽,你的生日是哪一天?”
桑枝把蛋糕盒子拆开来,问他。
“12月26号。”
容徽虽然不知道她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乖乖地回答。
桑枝一愣,那不就是明天吗?
她看了看桌上的蛋糕,又看了看他,最后她把蛋糕上的一颗草莓拿下来递到他面前。
容徽低眼看着她手指间捏着的那颗草莓,最后在她期盼的目光中,还是吃了。
就像是多年吞咽过东西,身体对于异物的本能排斥感,一种恶心的感觉骤然袭来,他不可抑制地弓腰干呕。
桑枝吓了一跳,连忙轻拍他的背,“容徽你怎么了?”
容徽此刻已经无暇回答,他憋得眼眶发红,一双眼睛雾蒙蒙的,连他自己都有些迷茫。
他抓着她的手腕,有一瞬攥得很紧。
桑枝被他捏得有点疼,但她还是忍着没有挣脱开他的手指。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神情,“你没事吧?”
难道是草莓有问题?
桑枝干脆伸手去拿了一颗蛋糕上的草莓,喂进自己的嘴巴里。
酸甜的味道刺激着味蕾,仍然是她最喜欢的味道。
桑枝咬着草莓,有些疑惑,“没有问题啊,为什么你会……”
她没再说下去,当她对上他那双眼睛时。
他薄薄的眼皮已经被莫名的温度烧红,浅薄的颜色就像是绮丽的云霞一般,铺散在他的眼尾。
最终,这个蛋糕他还是没能吃上一口。
桑枝孤单地吃着草莓蛋糕,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的这个蛋糕再没有之前那样的味道,当她看着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的少年时,她就更有些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