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姨姐倒育有一子,我也从来都是视若己出的,所以也算得上是儿女双全吧。”
“这就对了嘛…
男娃娃几岁了?”
吴纯甫正在抓药的手微微一滞,
“倒也不大,三岁。”
京城,正值休沐日,繁华热闹的燕雀街上,车架来来往往地穿梭,行人摩肩接踵地穿行在道路上,随处可见杂耍的匠人,吆喝揽客声此起彼伏。
因吴纯甫马上就要过生辰了,舒姐儿坚持要上街给他置办生辰礼。
阮丽云病情初愈在家休养生息,所以这个任务就落在了阮玉梅头上。
那桩仙客来的官司一直压在心头,阮玉梅其实是没什么心思逛街的,可舒姐儿毕竟还什么都不知道,总不好扫了她这个孩子的兴头,她今年已经快十岁了,眼看着就要及笄,今后眼看着就是要订亲婚嫁,能在家中欢喜一时,便是一时吧…
阮玉梅带着舒姐儿出入了几个商铺,按照二姐夫吴纯甫的喜好,精心挑了几件礼品…正走在街上要去下一家时,只见迎面走来了一男子。
他着了身熠熠生辉的黑衣锦袍,斜挎三把细窄短剑,挺鼻薄唇,一身邪气。
周遭的行人都自动避着他走。
此人正是锦衣卫统领,掌管刑部的薛烬。
上次这人吓她说姐姐被送进了诏狱,可后来才知并没有。
因此,阮玉梅对薛烬并无什么好感。
可在京中行走,自然不能说心所欲任着性子行事,更何况眼前这位高官贵眷,手下还掌着那桩仙客来的要案。
正好舒姐儿有乳母照料着,被一旁的杂耍吸引…
到底也是在绣坊中迎来送往过的,阮玉梅按下心头的惴惴不安,脸上萦然露出一抹笑来,先是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开始探听起案件的进展来。
“这么巧啊薛指挥使…那身亡的一家五口据说是衢州人士,听闻刑部已派人去衢州…”
谁知被薛烬一句话就撅了回来,
“机密要案,无可奉告。”
这冷面阎罗说起话来真真是噎死人!
阮玉梅脸上的笑容僵了半瞬,正准备寻个由头开溜…却又见薛烬有些倨傲地,朝舒姐儿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你外甥女?玲珑娘子的女儿?”
或是因为他经常审讯犯人么?
那锐利的眸光头来,引得阮玉梅头皮发麻,不禁吐露道,
“不…不是,舒姐儿是我二姐的女儿。
我三姐是个儿子。”
“哦…都几岁了?”
“舒姐儿九岁。”
阮玉梅垂下眼睫,“小为安今年…今年才三岁。”
谁知薛烬竟不依不饶,径直凑近了几步,附身逼视着她,意味深长问了句,
“哦?果真只有三岁么?”
“四姨记错了!”
还不待阮玉梅开口,一旁看完杂耍的舒姐儿回来,伸出指尖抓住她的臂膀摇了摇,脆声道,
“我可记得真真的,一年一礼,去年安哥儿生辰我给备了四份礼呢!
四姨,安哥儿才不是三岁,他早就过了四岁生辰,年底马上就要五岁啦!”
将小为安的年龄减小一岁…这是阮珑玲为了以防万一,在入京前就对一大家子的叮嘱,偏巧那日舒姐儿去上女红课了不在,所以这才在此纠正了过来。
阮玉梅预感哪儿不太对劲,可又说不出来,只觉得喧闹无比的闹市瞬间安静了不少。
可到底这说辞,只是防着小为安的生父来抢孩子的,眼前的薛烬理应不在防范范围之内,所以阮玉梅只得在他愈发阴测的眸光中,尴尬地打了个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