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已经深入了骨髓里,无法剔除。你觉得,我的心里还能容得下第二个人吗?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与谢心澜,什么都没有!即便是有,那也是过去,早就化成了灰!如今,我只会恨她,恨她给你我带来的伤害,恨这五年的别离,恨她将你从我的生命里夺走!
当我得知了你的消息之后,是多么欣喜若狂,日夜兼程地去寻你,可是你为什么就不肯原谅我呢?我究竟要怎样做,你才能相信我,原谅我?”
他低垂下头,将脸埋在花千树的肩窝里,花千树似乎可以感受得到,他的身子在微不可见地轻颤,拼命压抑着什么,就像一个孩子。
花千树想,自己对他,是不是真的太苛刻?自己明明知道,他当初的选择是对的,却纠结于这个结果给自己带来的伤害。
九歌明明告诉自己,他与谢心澜之间,是清楚明白的,可是自己仍旧控制不住地去气,去恨,恨他如何能够坦然面对一个自己恨之入骨的女人。
还有,就是怕。她害怕,自己傻傻地原谅,痴心错付,会再次承受无法接受的伤痛。
这么多的气,这么多的顾虑,在夜放这样委屈的指责面前,全都土崩瓦解。
她怎么会不知道这份痛有多么蚀骨铭心呢?自己这五年里,承受的思念,一点也不比他夜放少一星半点。
她的手臂轻轻抬起,怯生生地触摸上了夜放的后背。夜放的脸,与她的脸紧紧地贴在一起,脸上同样湿漉漉的,不知道是湖水,还是什么。
“千树。”夜放魔怔了一般,紧紧地搂着她:“答应我,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吗?我求你!”
花千树不说话,只觉得喉尖哽咽,张张嘴,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夜放的唇就在她的耳后,热气烧灼着她的耳根,沿着耳朵,蔓延到她的脸,她的心,她的四肢百骸。
不知道是冷,还是热,也或者是忽冷忽热,她的身子开始情不自禁地战栗。
夜放在她耳边的呼吸声也逐渐重了起来。双脚腾空,她被夜放打横抱起,进了青玉阁。
门在身后轻轻地合拢。
湖水一般的纱帐,在清风里,缓缓地荡漾。
黯哑的嗓音,一遍遍叫着花千树的名字,似乎是在心底里积攒了许多年,终于迫不及待。低吟浅唱声,就混合在这充满了魅惑的嗓音里,带着娓娓的哭腔,也似乎是在倾述,压抑了许久的思念。
风时疾时徐,破碎的轻吟声也忽疾忽慢,偶尔就像云雀直冲云霄那般,发出一声满足的轻颤。
“想我不?”
“不想。”
“嗯?”
“啊想!”
“爱我不?”
“爱。”
“怎样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