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你伸手出来。&rdo;
&ldo;什么?&rdo;他没有听清。
&ldo;伸手。&rdo;
他虽然不解,但看向她时,她的眼中一片坦然。他也便坦然下来,将右手在衣服上擦了擦,便递向那车帘下。
一只柔软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指,然后另一只手在他摊开的掌心上写了一个字。
车马声粼粼,风雨声凄凄,掌心的痒让他本能地蜷了蜷手,当即又意识到无礼而张开。她似是笑了,而后那手的温度便离开了他。
&ldo;记住了吗?&rdo;她问。
他慢慢地收回手,神情未变。
束。
她叫秦束。
&ldo;记住了。&rdo;他道。
黄沙狱在皇城西边,而皇亲贵戚围绕着宫城,都居住在最南边。马车穿过了大半座城,终于遥遥地望见宫阙的轮廓,而在那宫阙之外,最夺人眼目的,便是大司徒秦止泽的府邸。
秦束在侧门内下了车,院中便有婢仆出来迎接。秦束转头,见秦赐仍直立不动,轻声道:&ldo;你随衡州去换身衣衫,然后好好睡一觉。过几日再来见我。&rdo;
有个小厮已站到了秦赐身边,料想便是衡州了。
秦束身边的女婢道:&ldo;怎不应声,哑巴了?&rdo;
&ldo;阿摇。&rdo;秦束微带斥责地道。
秦赐却开口:&ldo;小娘子。&rdo;
秦束好像也很惊讶他会开口,微微笑地&ldo;嗯&rdo;了一声。
&ldo;……遵小娘子吩咐。&rdo;秦赐后退一步,他的声音听来便遥远了几分。
秦束眸光微静,也不再多说,便往院中走去了。深而又深的宅院,一进的后面还有一进,那黑衣的纤瘦的影,很快就消融在了夜色雨声之中。
&ldo;哎,&rdo;是衡州探头探脑地问,&ldo;你叫什么名字?&rdo;
秦赐低低地道:&ldo;我叫赐。&rdo;
&ldo;赐?&rdo;衡州的表情有些古怪,但立刻又放松了下来。他笑着比划了一下:&ldo;你怎么长这样高,显得我忒矮!&rdo;又凑近瞧了瞧,&ldo;哎哟,你是胡人?怪不得呢……&rdo;
秦赐不知如何应对这样的热情,只能道:&ldo;嗯。&rdo;
&ldo;这下可好。&rdo;衡州领着他往偏僻的宅院边墙下走,&ldo;你这样孔武,想必能护得小娘子周全。不过还须学些规矩,再学些本事,才能不被人笑话……你过去在何处做活?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