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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1页）

老吉姆没理我，喝了一口手中的咖啡。

我承认，我这时候是在发脾气了‐‐多么不成熟的行为！我当然知道，老吉姆是在等我自己将情绪平复下来。他是了解我的，早在我因为上个案子而向他抱怨的时候，他就用他的方式劝过我：

&ldo;知道狮子死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安详么？那是因为它们有着一双豁达的眼睛?&rdo;

而在这个案子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就已经对梅彭、罗德、定下这个计划的本局高层们甚至眼前的老吉姆这许多人生过气‐‐我根本算不上什么狮子，顶多是一只有些聒噪的、自以为聪明的狐狸。

但这只狐狸是一定不会让一个无辜的生命消失在碧安卡街的。

&ldo;好了?或许你可以那样做的，年轻人。不过，你大概得事先准备好辞职报告了‐‐那鲁莽的暂定计划可违反了二级保密呢！&rdo;，老吉姆又呷了一口咖啡。

&ldo;我今天就写那报告‐‐你让我做了决定呢，老吉姆。&rdo;，我摸了摸我的佩枪。

&ldo;别把责任推给别人‐‐你早就决定好了，不是么？&rdo;，老吉姆对我笑笑，&ldo;不过，你还得需要一个帮手。&rdo;，他笑得意味深长。

&ldo;你是说你么？别开玩笑了，老吉姆‐‐我可不想让你在退休的前一天被炒掉。&rdo;

&ldo;瞧瞧，我的年轻人‐‐我有那么笨么？放心，当&lso;镰刀罗密欧&rso;被送到弗若尔站的时候，我不会留在你身边的。嘿，你知道，我也曾干过探员呢！别瞧不起老家伙?&rdo;

老吉姆将咖啡喝尽，起身：

&ldo;不过，我还有点事想请你帮帮忙‐‐嘿，你待会儿会来档案室的，不是么?我猜，你那报告肯定也会在我那儿完成。&rdo;

&ldo;好的，我一会儿过来?嗯，我说，谢谢了，老吉姆。&rdo;

&ldo;嘿，年轻人，我早说过的‐‐试着轻松一下吧！哈，我也是时候要退休了。好了，文泽尔，一会儿见?&rdo;

老吉姆离开了办公室，我则燃上了一支arlboro。

想想看，其实，早在彼特菲尔德&ldo;泄露&rdo;那糟糕透顶的二级保密计划的时候，我之后会做的事儿就已经定下来了：这不是和上次的情况差不多么？我想换杯子的心情‐‐老吉姆当然是理解的，这个老好人无论如何，我就当一次狐狸吧‐‐起码，懂得拯救人命的狐狸，要比装死的狮子强些。

第二节委托

&ldo;为什么要委托我呢？你自己寄过去不就行了么？对了，这是什么类型的小说呢？&rdo;

我拿着老吉姆交给我的、那个已经写好地址的厚牛皮信封‐‐里面是一大摞写满规整文字的稿纸，我可以想象得到。

&ldo;还能是什么呢？一个老探员，一个老的卷宗管理员还能写出怎样的小说呢？你看看那地址也该知道了。&rdo;

我马上就看了看信封上的收件地址：

夏哀&iddot;哈特巴尔先生《自由意志报》副刊，大众侦探专栏编辑部橄榄街431号12楼003室自由意志市&ldo;侦探小说？&rdo;，我不能不感到吃惊‐‐那正是我在辞职之后打算做的事情之一。

&ldo;嘿嘿，想不到吧！文泽尔，你以为我会写些什么呢？这东西可花了我很多精力呢。&rdo;，老吉姆笑着。

&ldo;你该给我们看看初稿的！老吉姆，你竟然还是个作家呢！我就知道的‐‐你在闲聊时间里讲的故事总能吸引所有人的耳朵。&rdo;

&ldo;说不定不被录取呢?我倒很希望，?在退休之后，还能围在你们这群年轻人中间讲讲故事?&rdo;

老吉姆在不好意思之余，似乎又有些许感伤‐‐我不知道，是否行将退休的人都会这样；我也不知道应该用些怎样的话语安慰他一下：这谈话因此也开始产生少许令人窒息的感觉。

老吉姆当然不会让这不好的感觉就此维持下去‐‐他看看我，给了我一个惯常的、吉姆&iddot;华特生式的笑容：

&ldo;哈，你可别以为我是在玩弄感伤?文泽尔，我说，你跟我‐‐你是辞职了，而我也马上退休：但，你知道我永远都不会放过闲聊时间的‐‐所以，说不定下次我还会到局子里&lso;义务上班&rso;的。那时候，你可千万不要缺席！&rdo;

&ldo;啧，那是当然‐‐嘿，&lso;义务上班&rso;，我一定会按时参加呢！&rdo;

&ldo;这不就对了！年轻人，我说过的，轻松一下‐‐生活可就有多么美妙！&rdo;

（作者按：此节似乎有些过短（之前的某节也一样），但却是考虑再三的结果‐‐我无意为了章节之间的工整而拼凑字数，希望编辑们也不要&ldo;善意地&rdo;破坏我的文章结构：一部小说中出现字数特别少的章节，只要是情节安排上的需要，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第三节绝望

&ldo;月亮又要圆了，月亮又要圆了?&rdo;

&ldo;嘿，61731，那蠢女人又给你寄东西来了。&rdo;

梅彭打开锁着的狱门。天阴沉沉的，坎普尔蜷缩在709狱室的角落里，身上紧裹着棕色褥子，不住地小声念叨着。

梅彭进来了‐‐她不由得看了她一眼，那熟悉的、日积月累的恐惧让她迅速地偏过头去，脸颊紧蹭着粗糙的水泥墙壁，身体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ldo;月亮又要圆了，月亮又要圆了?&rdo;

&ldo;安静点！！你这疯颠的女人，我可带着你最爱的针筒呢‐‐如果你再吵嚷嚷的，小心我让你永远都睡不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