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荀晋源很快收敛了怒气,心知在六娘心烦意乱的当下,自己若非要跳出来争个理,只会徒惹她不快,让裴肃小人得志,遂退一步顾左右而言他道:“薏娘,你不让我进屋也好,心里有事也罢,这些我都可以不问不管,只是”
&esp;&esp;“你想说什么?”六娘的注意力果然从裴肃身上转移,“还是,为着落梅居那女子的事?”
&esp;&esp;荀晋源点点头,“薏娘,我知道,你怎么都不会相信我的解释,所以,我荀晋源今日便效仿古人,挥剑断发自证清白!”
&esp;&esp;语毕,荀晋源伸手去夺观复腰上的佩剑,不成想还没摸到剑柄,就给裴肃与观复两人制住,丝毫不能动弹。
&esp;&esp;见荀生搞出这么大阵仗,六娘也不好再将此事压下,快两步走到他跟前,一脸恨铁不成钢道:“荀晋源,你敢!我还没说处置你呢!如何便要这般自残起来?”
&esp;&esp;“夫人”意识到六娘向自己伸出了手,荀晋源赶忙抬脸凑上去,眉眼之间尽是欲诉的委屈。
&esp;&esp;六娘终归有些动容,拍了一把荀晋源的脸,又对裴、观二人摆手道:“且放了他吧。”
&esp;&esp;待荀晋源缓缓起身,六娘又道:“罢,娼女那事,我只当没发生过。不过荀晋源,你给我记着,你是我杨家的赘婿,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都不许不经我同意便自残身躯!”
&esp;&esp;“我,我知道了。”荀晋源此举冒险,好在六娘确实吃这一套,他也不算坏了杨家的规矩。
&esp;&esp;与荀晋源相识久了,裴肃一眼便看出他在做戏,几欲报与六娘知晓,却又怕被她当成无事生非的小人,只知鸡蛋里挑骨头污人清白。
&esp;&esp;“今日起,便罚你去书房静思己过,待考完,考完我再同你细数我杨家的规矩。”六娘倒也并非一味心软,只是体谅荀晋源吏部试考期将近,不愿与他多做计较罢了。
&esp;&esp;荀晋源只当六娘不好偏袒他太过,缩着身子避开裴肃与观复的目光,垂手告退了去,“是。”
&esp;&esp;吏部试就在这几日了,荀晋源不敢掉以轻心,心想只要自己发挥得当,必能补上京官的缺,待来日六娘消了气,他再吹吹枕边风,终归能疏远了裴肃去,不必都急在这一时。
&esp;&esp;打发走了荀生,六娘又对裴、观二人摆摆手,“你们也都回去吧,我累了,没心思听你们吵架。”
&esp;&esp;裴肃面带不舍,终究还是不敢违命,上前给了六娘一个拥抱,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esp;&esp;“观复,你还不回?”见一直未多言的观复还没走,六娘上前拽着他的袖子甩了甩,“在想什么?”
&esp;&esp;“想你…”观复正一眼不眨地盯着六娘。
&esp;&esp;“诶?”六娘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颊,心说观大侠何时也学会讲情话了?
&esp;&esp;观复又补上了后半句,“想你遇到了什么难事?”
&esp;&esp;六娘摇着头打消自作多情的念头,苦笑一声:“难事算不上,只是觉得…梅香拜托我的事,着实有些刻意。”
&esp;&esp;“到底是何事?”都已经问到这里了,观复当然要追根究底。
&esp;&esp;“无事,你别问了。”六娘仍没有要交心的意思,顿了顿又道:“若你真想帮我,便费心帮我去查一个人。”
&esp;&esp;观复敏锐地捕捉到要点,“何人?”
&esp;&esp;“顾鸿钧。”六娘实在不愿相信这个凭空冒出来的顾公子。
&esp;&esp;“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