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真好,你也开始说笑了。”
“我不是说笑。”
“不是说笑,什么意思?”
且惜愁道:“我从会稽来。”
杜西洲脸色微微一变,目光与且惜愁交汇在一起。彼此相视片刻,剩下的话当然已不必再说。
“我……”杜西洲苦笑,“难怪你突然会来。”说着摇头一叹,“不管什么缘故,你不该弃刀。”
且惜愁道:“我已经弃了。”
“你这个人,就是太认真。天下刀尊流水刀,假若没有流水刀……唉,没有流水刀,你也是天下刀尊……”
且惜愁问道:“你为什么要抢那支剑?”
“喂,”杜西洲摇摇头,“这个抢字有点难听,我没有抢,也没有偷,我只是去了一趟冶亭,向铸师借了一口剑。”
“借?”
“借。铸师把剑亲手交我。”
“剑呢?”
“这……”杜西洲无奈地看向好友,“丢了。”
那一天,杜西洲乘着一只小船,渡过西湖。
湖的对岸,是望湖楼。
当年天下剑首白云剑、天下刀尊流水刀就在望湖楼后一教高下。江湖传说,那是一场惊世骇俗的大战,两位绝顶高手在山石上遗留的刀剑痕迹,至今还是江湖人络绎不绝慕名前往观摩的胜景。
杜西洲倒了一盏酒。
他旁边,就有一位中年刀客,向同桌伙伴议论着江湖上的新闻。
“你们可听说,半截刀燕门主被一个小子下了战帖?据说燕门主气得须发倒竖,以他半截刀的威望,居然被一个小儿上门挑衅。”
“咦?据我所知,燕门主应战了。”
“不错,那是因为燕门主后来看清了那个小子的姓。”
“老郑,少卖关子,这怎么说?”
那老郑捋捋胡须,微有得色,道:“我比大伙多吃几年饭,所以知道得多些,你们可听说过,十几年前有一位剑客姓石名松,‘摧城之剑’威震天下?当年石松在洞庭湖畔曾和天下剑首白云剑一教高下,那场较量,绝不输给这望湖楼剑首与刀尊的一战。”
桌上一个少年“哧”的笑了一声:“说的好像你都亲眼见过。”
老郑脸一红,怒道:“摧城之剑威名赫赫,当年谁不知道?你又笑什么?”
“老郑,别理他,”又一人忙道,“那洞庭湖一战,我也听说过,好像是白云剑赢了。”
老郑道:“白云剑赢了。不过石松输得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