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露……”
“润玉,”邝露打断他的话道:“邝露已经放下,天上地下,旧事已逝,邝露不再执着。也期盼殿下早日明白心中所属,珍惜身边人。”说完,毅然转身离开。
润玉凝视着邝露的背影,眼底漾开一层薄怒。
“不会等太久的,”他低声道:“属于我的,一样也不会放手。”
天宫设宴,邀请一众仙家、上神前来赴席。
蓬澜洲也在受邀之列。
只是邝露兄长赤陵玄圣真君垣霖尚在弱水河畔带兵,父亲太巳真人日前受五岳仙君邀请一同前往西天听佛祖讲经,因而唯有邝露一人代表蓬澜洲前来参加。
席上,润玉与锦觅坐与殿下左边首座,在水神与风神一侧。
旭凤与邝露分别独坐在右边的首座和第二座。
“听闻日前魔界妖兽穷奇犯上天界,”天帝道:“伤了邝露和锦觅,可有此事?”
水神起身道:“正是。”
天帝点头道:“天界日日重兵把守,且有三重结境环绕,怎会容此妖兽进入?”
水神道:“天兵把守,总有换班之时。虽间隙短暂,但穷奇并非一般妖兽,要想从中找到机会进入,并非不能,况且……”
天帝问道:“况且如何?”
“况且虽三重结境由陛下亲自所设,但这天宫上下人才济济,想要给这结境开个破口,也并非不能。”水神如实道。
“放肆!”天后喝道:“天界谁人不知,天帝所设的结境天网,唯有本宫才能破。水神此言莫不是在影射是本宫放了穷奇进来?”
“微臣不敢。”水神拱手行礼,“微臣不过是据实以论。”
“好一个据实以论,”天后怒道:“你据的是什么实?论的是什么点?本宫看,你就是想将莫须有的罪名安插在本宫身上。”
自水神之女锦觅出现,与润玉定下这亲事后,水神和润玉的关系便越来越近。
水神和风神在天界势力牢固,有他们助力润玉,只怕这逆子终将难除。
因这层关系,天后连带着看水神和锦觅也是厌恶至极。
“天网在穷奇逃出后,第一时间被修补完整,”水神倒是气定神闲,道:“但也并非不能追寻痕迹,若天后执意责怪微臣在有意犯上,不如就请旨彻查天网破处,看是否还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好。”天后一口应下,扭头对天帝道:“陛下,臣妾请旨,彻查结境被破一案。”
“好了!”天帝皱眉,“此事已过,天网既被修复,如何再查?便罢了,日后加强守卫,莫再让妖物犯入天宫。”
“可是……”
天后还想再说什么,天帝已然不愿再听,朝领着舞队款款飞下的穗禾颔首道:“鸟族公主穗禾特来献舞,请众卿尽情赏舞。”
乐声响起,盛装的穗禾在殿中翩翩起舞。
天后只得强忍了怒气不再多言。
水神坐下,润玉倒了杯酒,朝他举杯至敬,含笑示意。
水神点头,微微一笑后,转头欣赏起了舞蹈。
润玉将杯置于唇边喝了一口,酒杯挡住的嘴角勾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信任就像破堤的流水,看似细微,却源远流长、不着痕迹。终有一天,会冲破大堤倾泻而出。
穗禾一曲舞毕,天后的心也渐渐平静下来,笑意满满地对上前行礼的她道:“穗禾,来,坐到旭凤的身边。”
穗禾微微一笑,弯腰领了天后的旨意。
旭凤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酒,闷不吭声地将脸撇开。
穗禾在旭凤身旁坐了下来,笑意里含着一丝讨好,对他道:“殿下,穗禾给你倒酒。”
旭凤陡地一下起身,走到殿中对天帝、天后行礼道:“父帝,母神,趁着今日宴席上众仙家都在,旭凤想请所有仙人做个见证,旭凤求父帝母神恩准,迎娶邝露为妻。”说着,看向邝露道:“旭凤发誓,此生只愿一人,相伴左右,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