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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第1页）

飞卿没说话，缄默地走到前方拾起一些箭矢，沈止只好小心翼翼地扶起阿九。阿九愁眉苦脸，又开了腔：&ldo;完了完了……要是殿下知道您这样扶着我……&rdo;

沈止道：&ldo;闭嘴。&rdo;

阿九看他脸色不对，自己也没什么力气再开口了，安静地闭嘴。

飞卿捏紧了手里的箭矢，边走边试探地扔到地上，倒也试出不少机关，得以躲过。现在阿九受着伤，可不能折腾。

直走到一条较为宽阔的道上时，沈止捏着地图一角看了看，道：&ldo;附近有三个暗室。&rdo;

虽然希望渺茫，不过说不定圣上几人就在此处呢？

飞卿沉默地听着沈止的命令去开启暗室，果然前两个一无所获。到第三个时，甫一打开，就见银光一闪。沈止脱口而出&ldo;小心&rdo;，飞卿立刻抬刀挡住那些暗器。

随即两个人冲了出来，冲着飞卿袭去，招招狠厉带风。

然而只交手了几招，那两人就停了下来，惊讶道：&ldo;飞卿？怎么是你？&rdo;

飞卿也是一怔：&ldo;你们？&rdo;

沈止立刻扭头看向暗室，姜梧正站在里面，脸带惊讶。他琢磨了一下，结合了一下信上的内容，就明白过来。

姜珩有派人保护着圣上和姜梧，只是事出紧急，除了这两人和一个逃出皇城去送信，生死不明的，其他的全都为了保护圣上和姜梧死了。

沈止叹了口气，肩上忽然被拍了一下，铃铛声在耳边响起。他也没回头，道：&ldo;淡月姑娘，劳请救阿九一命。&rdo;

淡月笑眯眯地站在他们身后，检查了一下阿九的伤势，漫不经心地点点头：&ldo;小意思。&rdo;

都是自己人，自然停了手。沈止扶着阿九走进暗室，淡月这才接过阿九到一边去处理伤口。因为皇帝的病，下地道前淡月在药房扫荡了一堆药材，下来了才发觉有的用不上，此刻却派上了用场。

飞卿站到角落里，看着阿九，不敢上前。

沈止也回头看了看阿九，才走到姜梧身前，问道：&ldo;圣上呢？&rdo;

姜梧指了指暗室的墙：&ldo;屋中屋，在里面。&rdo;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沈止，沈止只穿着件中衣，摸爬滚打的沾了不少泥和血，还破破烂烂的，大概是遇到了不少机关，哪还有京都有名的翩翩贵公子模样。

沈止疑惑地嗯了声。

姜梧收回目光：&ldo;你怎么来了？&rdo;

沈止道：&ldo;事出紧急。&rdo;

姜梧不置可否，沈止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姜梧的眼神和善了点，于是扬了扬眉，试探着低声叫：&ldo;大哥？&rdo;

姜梧：&ldo;……&rdo;

姜梧没应声，但也没拒绝，回身打开了机关，带着沈止走进里面。里面搭着一张简易的床，圣上躺在上面，闭着眼，看着奄奄一息的。

恐怕不用等姜渡找来，他也活不过几日了。

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了有人进来，圣上睁开眼，目光竟然毫不混浊，清醒又锐利，看到沈止，竟然笑了：&ldo;朕就知道。&rdo;

虽然缠绵病榻，但他的目光依旧似有威压，让人难以直视。沈止同他对视一眼，行了一礼：&ldo;微臣见过陛下。&rdo;

圣上淡淡道：&ldo;对于朕这个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就不必多礼了。&rdo;

以往沈止肯定会说点&ldo;陛下万寿无疆，天地保佑&rdo;之类的话，现在却没心思。圣上又笑了：&ldo;因为姜珩，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恨上了朕。&rdo;

姜梧侧头不语。

圣上看了看他：&ldo;同你母亲一般，脾气上来了谁都不理。&rdo;

姜梧平淡开口：&ldo;我有一个生母和一个养母，陛下都对不起他们。您是指哪个？&rdo;

圣上没回话，也没动怒，盯着姜梧看了会儿，像是透过他在看谁。隔了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咳嗽几声，道：&ldo;沈大人，你可知道当年，杜家为何会被满门抄斩？&rdo;

沈止垂下眼，道：&ldo;陛下是一国之君，想对谁动手，还需要理由吗。&rdo;

圣上摇摇头：&ldo;朕又不是昏君暴君。要对谁下手，自然需要理由。杜家因为曾救助国库，又有嫡女被扶为皇后，骄纵y逸，满朝文武，也有小半是杜家的人。你说，这是不是理由？&rdo;

沈止不明白事到如今，皇帝还对他说这些做什么，默默握紧了拳。

圣上又道：&ldo;常贵妃和常轲派人去拦杀珩儿，朕自然也知道。&rdo;

沈止的目光冷下来，却听圣上继续道：&ldo;若不是朕的人下手救了珩儿，你也看不到他了。&rdo;

暗室里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