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当即走开,甚至不想和店里的伙计说话,一个人闷头找书。
“苗疆。。。。。蛊毒。。。。。”
念叨着,看着眼前一堆堆的书,觉得那些细密的字好像爬虫似的动起来,阵阵恶心涌上喉头。
“兄台需要帮忙吗?”这时身边出现一人。
包打听弯腰找书,瞥见那人身上的衣裳,心想怎么又是那公子,头也不抬地道,“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我看兄台你出了好多汗,还好吗?我能帮忙,这家书店我来过几次。”
“这儿可能有点闷,我喘不上气,这地儿还挺小。”
公子听出他的意思,笑了声,识趣地走开。
不过也站在门口,见包打听出来,挨过去问,“兄台可是找到书了?”
包打听摁着怀里的书,笑。
“看你如此宝贝,可否也让我看看是什么书?”
“《神仙疑论》。”
包打听毫不犹豫地撒谎,无奈知道的书实在太少,想起陈匪照以前老在他跟前念叨这本书,拿来搪塞对方。
却是歪打正着,那公子眉头一抬,来了兴致。
“这儿有《神仙疑论》?我记得这书很难找,兄台你真拿到了?”
包打听心里骂街,“对,不过我还有些事,急着回去,有缘再见。”
“好,”公子也不勉强,笑眯眯与他道别。
眼尖的瞥见那书出现“苗”这个字,回去问老板,被告知是《苗疆蛊祸》,不算什么正经书,有点像民间传的话本子,内容半真半假。
那种不入流的书为何要藏着掖着,而且那大叔真的出了好多汗。
公子没放在心上,却在回到家后见到一人手里攥着它。
*
已是寅时,三更半夜李水徵晚饭又吃多了,坐在屋外的长椅上发呆,睡眼惺忪地打着盹儿,听到细碎脚步声——抬头看到某个很爱夜归的人出现在眼前。
她弯腰低头,和他四目相对,近得几乎要撞到一起。
李水徵大惊,当即失了仪态,“裴姑娘你干什么?”
“在看你,“她道。
于是李水徵往后退,受不了她那直勾勾的眼神,“你去哪了,谢兄说从今日起会有门禁,昏时就要回来。”
“我管他,”裴诃凝视着李水徵,心想他到底是什么病,天天强迫自己吃东西,不过面色还算好,不浮肿也不暗黄。
凑近些,想看他闹腾的舌头。
要命了——从来都是李某找别人乐子,还没人叫他方寸大乱。
李水徵怎知裴诃的用意,只觉得对方是在挑事,故意要看他失态。继而心里那根弦绷直,克制着自己不做出格事。
“你说话呀,舌头伸出来我看看。”裴大夫说。
看什么舌头,你到底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