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门入夜时就已关了。十五郎指挥众人搬来重物,堆在门后。忙乎了好一会儿,门后已是堆了一大堆,众人皆是累得满头大汗。十五郎爬上里墙,向外眺看。
余下众人在里墙下边,个个仰脸看他,时不时有人问他看到什么了?贼进城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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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外即是卫南县城的街道。
王行德他们这个里,位处在卫南县的西北区域,紧邻着卫南县城的南北主干道,离北城门不很远。北城门这厢,并无贼众攻打。贼众和守城县兵的喊杀、叫嚷声,主要是从城西门和城南门传过来的。这个时候,里墙外的街上,夜色笼罩下,幽幽暗暗,不见有一个人踪。
十五郎用劲地往较近处的城西门位置和远处的城北门方向去望。
城北门那边什么也看不到,只能见到火光冲天;城西门这边,也是火光冲天,同时能看到簇簇的人影。他细细地辨识了片刻,回答问他的人,说道:“城门像是已开了!”
王行德等尽是大惊失色。
有人恐骇地说道:“城门咋可被打开了?这才打了多大会儿?贼呢?贼杀进来了没有?”
又有人说道:“小贼是不敢打咱城的,只有瓦岗贼能打咱城。这要是瓦岗贼,城南徐公家的徐世绩现不是在瓦岗落草么?会不会是徐世绩他家在城里起了内应?所以城门被打开了?”
世上没有不走风的墙,李善道退了王行德家的婚,然后就在县中不见了人,并且跟着他一块儿不见的,还有秦敬嗣等十余人,王行德里中的住户中,早已是有人疑心李善道是不是带着秦敬嗣等投瓦岗了,便有人视线转向了王行德,问他说道:“王四郎,来的是不是瓦岗贼?”
王行德说道:“你问俺,俺问谁去?俺怎会知!”
“李家二郎退了你家的婚后,不是就投瓦岗去了么?他没给你捎个信来么?”
王行德唬了一挑,说道:“十一郎,你可别胡说,休得血口喷人!李家二郎有没有落草瓦岗,俺不知道,他也更不可能会给俺送什么口信。”
“若真是瓦岗贼,王四郎,咱里中可全得赖你保全了啊!”
王行德说道:“别胡说,别胡说!”
他嘴里反驳着,心中七上八下。
却是他已料定,正在打县城的这支贼寇,必瓦岗的强盗无疑,听十五郎所说,城西门已被打下,则这卫南县城,弄不好今晚还真是有可能会陷於贼手。那等到真的守不住,贼众杀入城时,——本里能否靠他保住,他不知道,但他家要想不受贼害,说不得,也许还真是得靠报出李善道的名号才行!只也不知,李善道现在瓦岗有无名气?报出他的名字后,会不会有用?
城西门一阵如雷的欢呼响声,紧接着,墙头上的十五郎“啊呀”、“啊呀”地叫了几声。
一众人止住话头,齐齐举目,再次地都看朝十五郎。
王行德问道:“十五郎,怎么了?”
“贼!入他娘娘!贼,好多的贼!贼进城了!快、快,快接住俺。”十五郎叫道。
众人赶忙伸手,接住了十五郎,把他从墙头上接下。
十五郎立足未稳,就一叠声地催促:“家伙事儿都拿好了!诸位,这里门,咱拼了性命,也得守住!绝对不能放贼进里。贼若进了里,咱二十多家的妇人、老弱,可都要遭了殃了!”
王行德壮起胆子,大声响应,说道:“拼了命,也要把里门守住!”
十五郎给诸人鼓劲,说道:“咱县里的里,又不是只咱一个,咱只要拼了命守,贼见打不下来,急着掳掠,或许就转打别的里了。贼到时,你们跟着俺,都别怕,这上阵打仗,你越怕,死的越快!”乃这十五郎当年在边关当过戍卒,有沙场上的经验。
王行德等齐声应诺。
陆续又有三四汉子赶来。
众人按保为单位,分成了五个组,有的守在里门后,有的分散在里门两边的里墙下头。火把的光芒,映照在众人的脸上,明灭不定,每一个人的表情,在於此际,俱是惊慌惧怕!
喊叫声,从城西门方向,向着城内迅速地蔓延。
众人支棱着耳朵,听着那喊叫声,顺着县城的主干道一路向东,越来越近。
终於,就像是大河分出的支流,从如潮的喊叫声分出的一股,涌到了他们这个里的里门外。
十五郎大喝说道:“别怕!守住!”
王行德汗水涔涔,满手的手汗,棒子都快拿不住了。
里门外,传来了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本将高丑奴,王翁在么?”「明天可能得请一天假。这胳膊实在是吃不消了,不仅胳膊肘疼和下臂感觉肿胀,上臂也肿胀起来了,膏药贴得皮肤都烂了。明天去医院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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