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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ldo;他……似乎并不接送孩子，王思佳总是自己来学校的。&rdo;方绵绵为难道。

&ldo;那……如果老师喊他来学校，他会过来吗？&rdo;

&ldo;不一定。他对孩子不那么关心。不过……&rdo;方绵绵想了想，&ldo;不过明晚是家长会，他兴许会来。&rdo;

&ldo;哦？&rdo;

&ldo;因为明晚会讲解特困生补助的事儿，他爸爸之前就说想申请，所以我请他明晚务必要来。他说会到场，但估计会晚点儿……我觉得，各科老师讲解学业的环节，他不会感兴趣。可能会在临近散会时过来拿补助表格吧。&rdo;

&ldo;行，是个好机会！明晚你们学校家长会，我本来就要来巡逻。&rdo;每年学校家长会，家长们在学校附近停车难的问题屡见不鲜，甚至有发展成吵架斗殴的，&ldo;那就谢谢方老师了。明晚我会带着师傅来学校。&rdo;

&ldo;如果你们真觉得他有问题，会怎么做？&rdo;方绵绵急道。

&ldo;会请他回派出所一次。&rdo;周毅道。

&ldo;等等……那……&rdo;方绵绵怔了片刻，才道，&ldo;那我有个请求……&rdo;

………………

于是隔天晚上的家长会，方绵绵显得异常紧张。等她和家长交流完毕后，就默默地坐在台下，如坐针毡地看看挂钟，又看看手机。很快，数学和英语老师都讲完了。一部分家长离席，另一部分家长围着三科老师问问题，教室里依旧好不热闹。

钱晓轩的妈妈正和方绵绵聊着孩子的作业，方绵绵蓦地就瞥见王思佳爸爸从教室后来踱步进来了。王爸爸看着依旧热闹的教室，显然一怔‐‐他还以为自己故意来得晚些，很快就能拿了表格回家睡觉呢。

眼见着方老师里三层外三层地被家长们包围，王爸爸就无精打采地笑笑，打着哈欠选个空座坐了下来。

方绵绵的注意力，于是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了。不多久，手机上传来了周毅的微信，

&ldo;我和师傅在附近停车点巡视完了，正往学校过来。那位家长来了吗？&rdo;

&ldo;来了。&rdo;方绵绵回答，&ldo;但再等等。&rdo;

&ldo;好的。&rdo;

方绵绵放下手机，隐隐叹口气，继续和家长们交流着。隔了一会儿，数学英语老师那儿的人群散得差不多了，方绵绵也耐心地回应完最后一位家长。王爸爸这才悠哉起身，走到方绵绵面前。

&ldo;方老师，你们几位也太敬业了吧，我看整个学校都快没人了。&rdo;王爸爸等了许久，略有些不耐烦。

方绵绵苦笑，&ldo;耽误你时间了，等我收拾一下教室，你和我回办公室拿补助表格吧。&rdo;

方绵绵于是关了教室的灯和门窗，回办公室时，见其他老师都已离开了。她磨蹭片刻才拿出表格，又道，

&ldo;平时很少能和王爸爸聊聊，要不要趁此机会也谈谈孩子的学习？&rdo;

&ldo;不用不用，这都几点了。&rdo;王爸爸接过表格。

&ldo;行，那我也该下班了。我们边走边聊吧，我来说说这表格怎么填，填完有什么福利。&rdo;方绵绵道。

这话，王爸爸还是要听的，只好等方老师又收拾了东西，关了办公室的灯又锁了门，两人一起走出教学楼。

&ldo;所以以后，春秋游费用和午餐费用都能减免了？那真是好事儿！&rdo;走出校门，王爸爸心花怒放地说着，在路口和方老师拜拜一句，就自顾自地准备过马路去了。

方绵绵却停住了脚步，因为她分明看见，马路对面两个身穿制服的民警过来了，随即堵着王爸爸的去路，交谈几句后，便把他带走了。

这天晚上，很夜了，周毅才给方绵绵发去了微信，

&ldo;我们带人回所里验了尿，是阳性，暂时扣留在所里。估计后续，会送社区戒毒所。他说孩子一个人在家待着，我们就联系了孩子的奶奶，已经赶去照顾了。&rdo;

&ldo;好的。&rdo;方绵绵回复。

…………

周毅正在派出所里。今晚他和师傅守株待兔了许久，才瞧见目标人物从学校大门出来。王爸爸见到两位民警在面前站着，眼神中的慌乱不言而喻，他讪笑道，

&ldo;这么晚了还巡逻呢，真辛苦啊。&rdo;

周毅就道，&ldo;学校家长会，我们都会巡视停车点的。&rdo;他说着，看了一眼身边的师傅。老陈警官借着路灯的亮光上下打量几番，终究道，

&ldo;那这位同志，麻烦你，配合我们回一次所里吧。&rdo;

&ldo;我我我去派出所干嘛啊，我是来开家长会的，我家孩子还一个人在家待着呢！我得回去陪女儿啊！&rdo;王爸爸已然哆哆嗦嗦道。

&ldo;很快的，到时候我们开车送你回家，不耽误。&rdo;老陈警官义不容辞，架着腿软的王爸爸就去了。

督促验尿的事儿，就全权交给经验丰富的老陈警官了。周毅负责联系王思佳的其他亲人去照顾孩子，挂上电话，他不禁想到昨晚和方绵绵的对话。

昨晚方绵绵说，&ldo;我有个请求。能不能别在学校里抓人，你们可以在校门外，或者马路对面之类的地方。&rdo;

周毅很快就明白了，他说，&ldo;是我考虑不周了。我们就在校外好了，不会给方老师添麻烦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