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从中换了个很大的人情,所以做起戏来格外真挚。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怕她不明白,谢司晨又说了一句。
“周洛始如果眷恋现在的官职,怕是要替什么人顶罪了。”
窗外的夜色不断越过沉知许,光斑短暂地落在身上,又很快闪过。
像人生里大大小小的起伏,都会过去一样。
她偏过头,沉默着不说话。
谢司晨看了她一眼,知道她此时的心情肯定很复杂。
但世界就是这样。
她不会不懂。
名利场就是名利场,今日你忌惮他人,明日他人便也忌惮起你。
十年前,沉知许害怕周汝城,她母亲也掰不过这样的手腕,谢司晨和周疏雨没有一个人拿他有办法。
可十年后,眼看他高楼起,眼看他楼塌了。
沉知许单手支着脑袋,良久,突然问道,“你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比如?”
“比如我以后还会不会继续当律师。”
前面好像出了什么事故,一直堵着不动。谢司晨侧目看了看,才发现是交警临时查酒驾。
他收回视线,才回答,“这个问题应该不止周疏雨问过你。”
“而已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迄今为止没对任何一个人说过真正的原因。”
沉知许弯唇笑了一下。
她发现自己已经并不讨厌被人完全了解的感觉。
“是。”她承认,“因为我认为没有一个人能够理解我的决定。”
“包括我?”
“我不知道。”她说,“你从来不问我这些事情,好像根本不关心我的未来,只在乎我当下的悲喜冷暖。”
如果是家长,谢司晨一定是溺爱加放养型的。
他本人并不否认,单手握着方向盘,跟着前面的车辆走。
沉知许说,“事情开始的时候,我想了很多,一直都想不明白。直到枝意告诉我,他死了,我才发现自己一直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