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甚者,眼瞧着这些流民可怜,主动为这些流民提供工作和住所,为李村长分担了不少压力。
而宋迢迢每隔两日,则会于食铺外施一回义粥。
虽有着义粥的名号,宋迢迢却也有着条件。
来领义粥者,每个人都要说些路上比较特殊的见闻。
一路风餐露宿,日夜兼程,为了能吃上一碗热粥,流民们可谓是绞尽脑汁,恨不得将所能想到之事,全盘托出。
就这般,一个小情报网,正式建成。
打西边来的流民,多会说些与西戎战事有关的事,而自打南边上来的,则会说一些路上见过的过路山匪。
显然,如今她身处的这个世道,已然不太平。
而书中,当身为南朝战神的宁王,因君主猜忌,最终蒙冤而死之时。
这个乱世,就已有了开篇。
这场人祸的初始,波及的尚且是宫廷中的王侯将相,如今,蝴蝶振翅,灾殃已遍及至边疆的平民百姓。
南朝的政权,想来已是腐朽,甚至可以说是烂透。
宋迢迢并未有以一己之力,扶大厦之将倾的豪情与决心。
她存在于这个书中,本也只是一个入了冬,便如秋蝉一般,悄无声息死去的小角色。
若非觉醒了在现代的记忆,恐怕,亦会重蹈覆辙。
但她喜欢松柏村。
这里,有着她喜欢的山河水土,也有着令她眷恋的人和物。
所以,她会尽己所能,将松柏村的这幅恬淡温馨的画卷,维系下去。
……
“掌柜的,我是打西边来的。西戎那群狗贼,入了我们村子便烧杀抢掠,偏偏当地的狗官坐视不理,若是…若是顾老将军未曾离去,还在西边坐镇,怎会放眼不管啊。”
闻声,宋迢迢抬眸视向眼前人,为抹泪的少年盛了一碗热粥。
那少年接过粥碗,望着期内热腾腾的米粥,哭势更凶:“这样的事,掌柜的这几日一定听了许多,已是见怪不怪,不觉新奇了吧…”说到这,他连连以手敲起脑袋。
宋迢迢眼望着不明所以,却着实有些心酸,正欲劝阻他,就见那少年抬起泪眼,急切道:“对了,我在路上,是受了一群打着起义军旗号之人的救济熬过来的。他们打着黄色的旗子,上边听他们所说,写得似乎是一个狼字。整个队伍只有数十人随行,这应是最近才有的事。”
闻言,宋迢迢眸光微动,点点头,嘴上应答道:“小兄弟快喝吧,小心烫。”
西边打着狼旗的起义军?她的确是第一次听说,就连书中,也未曾见闻。
宋迢迢正思索着,一位瘦的皮包骨的小姑娘走上前来。
她眨巴着黝黑的大眼睛,怯怯道:“姐姐,我是从南边来的。我所行途中,河都干干的,人…人也坏坏的。他们抢走了我们身上的粮食和银钱,还有人在杀人…”说到这,小姑娘的眼睛已经不住的跌出泪来。
宋迢迢连忙递上粥碗,安抚道:“小妹妹,不哭了,不哭了。来,来喝碗热粥。”
小姑娘一抹眼泪,点点头:“杀人的人,都带着红头巾,但愿姐姐这样好的人,不要遇到他们。”
宋迢迢见小姑娘止住眼泪,才继续问道:“小妹妹,你是在哪里遇到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