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蔡烁伸了个懒腰,翻身坐起,望着窗外旭阳初升,久久不曾回神。
“呜呜!”便在蔡烁失神之际,一旁传来女子呜咽之声。
蔡烁这才想起,李师师却还被他绑在美人榻上,他不急不忙走过去,将手帕从李师师嘴里拿出来,没等他开口,李师师便啐了他一口:“没见过你这样的!”
“美人在怀,温香软玉,你居然能忍得住!”
“你还到底是不是个男人!”
“男人不男人的原不在这上面。”蔡烁笑呵呵的给李师师解开身上紧缚的丝带——昨夜李师师使出浑身解数,蔡烁只是不肯就范,索性将李师师绑在一边。
这位冷美人才老实下来,蔡烁得以一夜好眠。
面对李师师的指责,蔡烁不作回应,他慢条斯理的给李师师揉着发酸的胳膊,发胀的玉腿:“你尽管去告诉官家,我是怎么对你的,最好让他恼羞成怒,取消婚约!”
堂堂七尺男儿怎能被女子逆推?
纵然她是李师师又如何!
况且自己大业未成,三五年内且不能与徽宗赵佶翻脸,这李师师如何能够沾染?一旦招惹,诸多不便暂且不说,依照自己的性子能放任赵佶与李师师相会?
怕不是要举国治丧,给赵佶送行,也将打乱自己全盘布置。
绝色美人虽好,现在却不是时候,只是赵佶也该谋算起来了!
况且昨夜他明显察觉,这李师师俯就间似乎不似自己猜想那般熟稔?反而颇为生涩?
“呸!我偏不叫你如愿!”李师师玉足踹在蔡烁胸膛,只是绵软无力,蔡烁的身子晃都没晃一下:“我偏要劝官家把最刁蛮任性的女儿嫁给你!”
“看你一辈子受女人欺负,我才高兴!”
“你这小鬼当真古怪!”腿脚渐渐有了些力气,李师师扶着蔡烁的手站了起来:“便是东坡先生来这里,也会写上几首闺房诗词,偏你不应景的写大江大河。”
“莫非东坡先生的大江东去也是在青楼写的?”蔡烁嗤笑一声:“应不应景无关紧要,能达成目的即可,我这诗又不是写给你的,也不适合闺房女儿。”
他一日连作三首词,对应的却是三种人群。
一首“峰峦如聚”让蔡京宣扬出去,文官集团再也不能说他是纨绔子弟不知民间疾苦;一首“怒发冲冠”让说书先生传扬出去,武将集团再也不敢小觑于他。
至于昨晚写的这一首嘛…。。
“哼!我偏要与你作对!”李师师银牙紧咬,赌气道:“你说这首词不是写给闺阁女儿的,我偏要让这汴梁城所有唱曲儿的姐儿们不断传唱,看你这宰相之子有什么脸面!”
宋时文人墨客、落第书生乃至于江湖莽汉,寻常吃饭便爱听个曲儿。
因此,但凡有些档次规模的酒楼,都有女子唱曲,称作堂会。
蔡烁面色不渝,心中却暗道正合我意,青楼里弄,茶楼酒馆乃风云汇聚,小道消息最是广博之处,若是从李师师手里将这首词传出去,足以让他名声大噪!
况且,这首词的意境正巧符合落第书生与江湖豪侠!
“你爱怎么办便怎么办吧。”蔡烁无赖一笑,将李师师扶到床边转身便走:“昨晚天寒地冻的,这些与你做个汤药费用。”说着,蔡烁在床边放下两锭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