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婚前(3)
第三日晚间,董飞卿明显好了很多。饭后洗漱一番,换了身衣服,躺到床上,拿起她经常翻阅的易经,看了一阵子才入睡。
夜间,她仍旧点着一根蜡烛。
他睡得很不安稳:她连着几次过去给他盖被子,他都是过不了多久就翻身,顺道把被子掀开,扔到一旁。
她再一次给他盖好被子,俯身按住。他要翻身,她就加重力道,不让他动。并没生气,只是想不出别的法子。
董飞卿醒过来,对上她视线片刻,轻轻笑开来,“被子太厚了。”
她也笑了笑,收回手,“好些了?”
“好多了。”
她坐到床边,摆出郑重的态度,和声问:“飞卿哥,你到底怎么了?”
“你以为我怎么了?”他说,“说来听听。”
她凝住他眼眸,“与你至亲有关?”
董飞卿摇头,“那些都是陌路人了。”
她想了一会儿,更认真地看住他,“在外与女子结缘,却被辜负?”
他笑出来,“哪儿有那个闲工夫。”
“那么,与过命的弟兄相关?”
“不是。”他和声说,“若他们出了岔子,我哪儿有时间躺在这儿。”
对,没时间生病,怎样都要赶到弟兄身边,伸出援手。别的可能,她想不出,“那到底是为了何事?你病得很重,看起来特别消沉。”
“七事八事赶到了一起,心火旺盛了些。”他笑微微的,“病重的人,能有几个不消沉?”
她将信将疑,刚要反驳,他已问道:
“你呢?”出声时,握住她的手,手势翻转,手指搭上脉搏。
她意外,但是没动。他不想说如今情形因何而起,很明显了,那么,她就不追问。
沉了片刻,他追问:“怎么回事?”
“入冬的时候,不小心掉水里了。”她说,“没好利落,容易发热。没事,不会过病气给你。”
“我问的是过不过病气的事儿?”他抬眼看住她,视线锋利,下巴抽紧。
她不以为意。
他又问:“掉水里之后,泡了多久?”
如他一样,她也不想细说现状因何而起,微微一笑,岔开话题,“什么时候学的医术?改行做大夫了?”
他牵了牵唇,“有一阵想学针灸,到半路改学了歪门邪道。把脉还行,不敢开方子。”
“原来如此。”她莞尔,“我已经抓了药,没大碍。”
他起身下地,“你睡这儿。”自己则走向躺椅。
她问:“真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