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鹿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江辙,他从来不是仗着自己条件优越就花心的渣男,但他谈恋爱也确实是不怎么用心的。
虽然不花心,可也确实是渣男的做法。
吵架等于分手,从来不惯着女朋友,分手后也能很快被新的追求者转移视线。不花费时间和精力,也从不主动。
江辙不怎么拒绝身边女孩的追求,只要看对眼了,会疼人会哄人,长得千篇一律的漂亮和身材好,都可能成为他的临时伴侣。
路鹿想了很久:“可是溺溺,你想从他那得到什么?”
和江辙谈恋爱,就像是谈日租的男友。
女孩沉迷一时的虚荣,觉得带出去有面子。而江辙就像是太无聊,谈着打发时间。
两边都是各取所需,也没人觉得会耽误谁。他们都玩得起,也都能及时收回真心。
陈溺动了动唇:“他会喜欢我这样的吗?”
“为什么不会?你人这么温和上进,长得也漂亮,和江辙哥之前谈的那些女孩也不一样……”路鹿对好友总带着高滤镜,若有所思,“他对你也有点特别。除了我们这些认识快二十年的人,我很少看他上赶着和异性走这么近。”
周日,陈溺接到一通派出所的电话。
把倪欢从那接回来,盛小芋回家吃饭了,宿舍只有她们俩。
陈溺拿着碘伏给她擦脸上被抓伤的伤口,表情很淡,毕竟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教训渣男把人打成小腿骨折,然后渣男女朋友反手打了个报警电话把她送了进去,听上去似乎没什么毛病。
“你是不是想笑?”倪欢一个大大咧咧的东北女汉子,此刻缩在她跟前就跟个小孩似的,不开心地瞪大眼睛。
陈溺摸了摸嘴角,疑惑:“你怎么知道?我没笑出来啊。”
“……”倪欢沉默半晌,吐出一句,“你有时候还挺能气死人的。”
开学时候只觉得她是个看着温吞文静的一江南女孩子,但冷不丁的一个慧狡眼神又蛮有深意,藏着点不动声色的小腹黑。
陈溺不反驳,收起药水,转过脸问:“还疼吗?”
“疼死了,他妈的上回就觉得那个闫惠音是断掌,打人跟开了挂一样,一个巴掌都自带buff加成!”
被她夸张的形容词逗笑,陈溺笑完,又问了句:“她还没和肖屹分手?”
倪欢哂了哂:“她的肖屹是块宝,好几年的感情,哪里舍得分手。”
陷入爱情的盲目女孩真是可怜,明知道他坏、他不忠诚,但硬是要自己安慰自己:给他一次机会吧,好歹风风雨雨好几年。
“你又站那给她打了?”
“我是受虐狂吗?”倪欢动作一大又扯到唇角伤口,龇牙咧嘴,“你别看她脸好好的,我打的可都是暗伤!今晚回去她就知道自己腰和肚子该多疼了。”
陈溺点点头,给她竖起一个大拇指:“还生气?”
“还有点。”不然也不会气到跑人男寝去把人打一顿了,像是想起什么,倪欢问她,“对了,你来派出所之前不是在吃饭吗?吃完了?”
“不是吃饭,是在那家饭馆要发。票。”陈溺把要来的真实账单给她看。
之前她们就说过这个问题,社团聚餐收取的餐费一次比一次高。
收团费的是学生会副主席廖棠,平时官威就大,现在还被她发现廖棠中饱私囊。
“我滴个乖乖,她这是贪了快一千多了!”
陈溺坐在书桌前写检举信:“我先举报给校领导,钱能不能拿回来就不知道了。”
倪欢把发。票放好:“你老帮社团抄宣传段子,这个字很容易被认出来吧。”
“我左手也能写字。”陈溺停下来,“你看看,这像不像廖学姐她自己的字。”
倪欢凑上去看她,惊讶出声:“你还会模仿字迹?这么熟练!”
“多被别人开几次模仿字迹的玩笑,你也会熟练的。”
“不得了啊溺姐!”倪欢给她锤肩膀,暗示地问,“是个有故事的女人,给我讲讲?”
陈溺长话短说:“我初二因为家里经济出了问题,就转学到一个小乡镇读,那是个缺乏法律普及度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