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小伏低,让河东王在圣上面前劝解,说本就要嫁,不如趁着母亲病重,府里办场喜事冲喜也好。”
沈钰心‘咯噔’一下,她确实猜中大半,但没想到这般无耻。
谢乘渊眼底有一瞬猩红,快到让人有些抓不住:“母亲病逝当晚,前厅洞房花烛,静安楼低声哀哭。”
她秀眉拧起:“瞧着病恹恹的,心眼还真不少。”
谢承渊拨了拨香炉里的细灰,语气淡淡:“她过门月余后,我曾亲手给她灌下一碗红花。”
沈钰终于明白过来,方才杨淑口中的那件事究竟是什么?
且不说她和谢承渊有婚约,就算没有,寻常女子见了这种男子,怕是也会胆战心惊。
不管杨淑做了什么,亲手扼杀自己血亲弟弟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皇子夺嫡还知道拉几个替死鬼在表面做做样子,谢乘渊直接实名下毒,恨不得整个王府不知情。
谢乘渊低声一笑:“怕了?”
沈钰:“你哪只眼看出我害怕?”
“原来祖母是担心我听后反手就走,不要你了,所以才会这般着急。”
谢乘渊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沈钰分明是笑着,开口却让人清晰地感到一股寒意:“论打仗我不如你,论下药你功力还差些。”
“若是当年再添上几味芭蕉根和朱砂,你如今便能当独子了。”
谢承渊微微一停,转而大笑,外边伺候的人不知二人在里边说什么,只记得这静安楼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笑声了。
世子素来上香都是冷寂一片,他也不是多温和的性子,鲜少见过这般开怀大笑的时候。
谢乘渊侧头看她,薄唇微启:“我以为你会说我太过绝情。”
沈钰好整以暇地笑道:“世子怕是忘了,你我之间并不谈情。”
“我要的是聪明决断的同伴,你若重情,反倒不妙。”
她从来没觉得谢承渊对自己有多喜欢,逢场作戏的事,大家顺手拈来。
情之一字误人终身,她不需要和自己的同伴扯上男女之情。
“钰儿既然不重情,那我只能用重利来邀买你心了。”
谢承渊走到窗边,抬起首饰盒,里边躺着一只素雪九仙白玉镯,他拿起来,眼中带了些许柔色。
“这是母亲当年的陪嫁,前朝国库的珍宝,她生前最是爱不释手,明珠不能蒙尘太久,而今我代她赠你。”
这回没等她开口,谢乘渊执起她的手,将镯子套了上去,动作轻柔而坚定。
我若想害人,你定是首选
沈钰回到家中时,江文瑛和沈廷入宫还未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