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钰微微颔首,众目睽睽下,不失风度地笑着接过:“宋小姐言重了,同窗一场,日后大家相安无事,依旧能把酒言欢。”
正当宋茹以为终于结束时,又有侍女再度端上一盏茶。
她神情愕然,宋昭昭却笑着开口:“横竖都敬了,也不差这杯师姐茶,皇后娘娘有心斡旋,宋小姐不要辜负娘娘的心意才是。”
宋茹唇快被咬的出血,看向付元英时,她淡淡地点了点头。
所有人瞬息之间都站在了沈钰那边。
她险些快哭出来,却只能木然地继续接过:“师姐,我绣艺不佳,日后还需你多指点。”
沈钰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喝完后,这事才算终于告一段落。
珍珠母烛台先前就被人搬了下去,而后又恢复了栩栩如生,傲不可攀的金凤。
一行人纷纷朝那看去,细细观赏着。
殿内嘈杂,帝后之位离得较远,听不清底下大臣的窃窃私语。
“沈小姐倒也是个妙人,知晓千秋之宴在晚上,才特意绣了要这火光才能亮起的金凤,却被皇后娘娘顺手赏给了贵妃。”
“得金凤者得后位,当年太祖皇后的传言怕不是要成真了。”
“皇后该不会不济事,才要将凤座拱手让人?”
“那这东宫岂不……”
“太子殿下代圣上去泰山封禅,这可是储君才有的荣资,大人千万别胡乱揣测圣意。”
昭仁公主越听脸越黑。
这些老不死的狐狸,说她母后,还敢在背后议论她皇兄的名位,当真是不想活了!
突然,凤座上的皇后面色泛红,她感觉下巴有些发痒。
一边的嬷嬷见了忙上前,待走近后骤然惊恐道:“娘娘,您……您的脸……”
皇后病发
内殿。
伺候的宫女看到皇后那张脸,吓得立马匍匐在地。
原来白净如玉的两侧突然横生起一个个红疹,原是粉粉的,半刻钟后竟全部凸起,痒得蚀骨。
太医抖着手为她把脉,脸色却愈来愈沉。
昭仁公主早已进来陪侍在前:“张太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皇后到底是经历过大事的,哪怕再痒,近乎失了神智也克制着不去抓脸,原本手上戴着的金线手套也被人取了下来,露出一双红到肿起的手。
她全身都发着滚烫的热意,红唇微张,似是忍到了极致。
“昭仁……”
“母后,儿臣在。”昭仁公主虽惊魂未定,却毫不嫌弃地握着皇后的手,“儿臣这就去禀明父皇,定是有人趁着今日想要屠害母后,您放心,我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害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