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得知沈钰被带去了别庄,心底担心,立刻策马赶来。
内院,鬼狐神色复杂,拦着他不让往前走。
主子和世子妃已经在屋内待了有两个时辰,穿的还是里衣,若被娘家人瞧见,还未婚配下聘的,不管做没做什么,在大舅子眼里就是占他小妹便宜,担心一时间气愤要将主子打一顿。
“沈大公子,您不能进去。”
沈崇眼里满是担忧:“让我看一眼钰儿,她若无事,我便离开。”
鬼狐嘴角一抽,当然无事,世子妃好着呢。
但你若进去,他们俩马上就有事了。
掩唇轻咳了声,鬼狐继续劝道:“世子妃淋了雨,刚让人伺候着躺下了,虽然公子是兄长,到底男女有别,怕是不方便。”
这话倒也在理。
“吱呀——”
房门忽然打开,谢乘渊从里边走了出来。
沈崇险些被说服的脸忽然冷笑一声:“这就是你说的不方便?”
“谢乘渊,你待在钰儿房中这么长时间,就不怕侮了她的名声?”
二人自小还算有些交情,说话也没顾忌了些。
谢乘渊抿了抿唇,嗓音沉哑:“她刚睡熟,小声点。”
沈崇压着怒意,手上的剑仿佛下一秒要落在他身上。
谢乘渊面不改色,将人领着去了书房:“名声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我将她看成眼珠子一般,自然不会出现你说的事。”
“今日事忙,自己寻个地方吃饭。”
隔了一晚,沈崇才明白他话里要多少有多少的真正意思。
翌日,繁乱的京都逐渐恢复平静,众人开始有条不紊地各司其职。
茶楼中,说书先生猛地一拍桌,情深并茂道:“且说近些日子,时疫横行,万民遭殃,朝廷龙颜大怒,听从群臣之言,广派能人志士,遍寻神方,这时,平阳侯府出了一奇女子,姓沈,名钰。”
“此女才情出众,虽不会医术,却记一西北偏方,适用于万民,此方灵验非常,很快便流传开来。”
“然,偏方虽妙,却有一味缺失,药材难寻,沈钰忧心如焚,遂决定效仿神农,遍尝百草,以身试药。可其妹心胸狭隘,贪慕权势,趁机偷走偏方,奉给天子,偷换了自己的名字。”
“天子大悦,封赏沈瑶,神方得用,时疫得以控,不想再度肆虐,沈瑶的诡计被揭穿,天子震怒,将其打入天牢。沈钰不惜身家性命,出城急寻,最终找到了替代之药,偏方功成,天下瞩目。”
隔着一扇屏风,陆洲品着茶,“这故事今日怕是传遍了京都所有茶楼,倒是有意思。”
沈钰的医术他没见过,可竞宝会上一眼辨丹七草的本事不是白看的。
谢乘渊这厮,费尽心思给他的小丫头造势,却满口不言她会医,将人伪装成一个无辜小可怜,他初听时险些被呛着。
一边的世家公子陪着笑了两声,声音骤然低几分:“不知陆公子可听了另一传言?”